他細細將那人端詳著,好半天后,摁著她的眉心把她喊醒,「白眠,起來。」
周侃侃被摁疼了,皺著眉頭睜開眼睛。她迷迷糊糊地看到陸惜朝的臉,於是又主動往他懷裡蹭了蹭,張口含糊不清地喊他:「阿朝,我再睡一會兒。」
諸河聽到她喊出這個名字,一瞬有些微怔。不久後又戳著她的眉心將她推遠了,「誰是阿朝?」
周侃侃再次睜開眼睛,呆滯了幾分鐘,然後終於清醒了。她的嗓音帶著剛睡醒的干啞,神色間是小心翼翼地試探,「你不是阿朝?」
諸河撐著胳膊坐起身來,清秀的臉上布滿陰鷙,「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這句話周侃侃也曾說過,那是她剛來鬼界時,諸河想要對她用強,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說的也是這句,「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那時的她對諸河說,「我是白眠,不是你想要的伽蕪。」
而現在的諸河對她說,「我是諸河,不是你口中的阿朝。」
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轉到她的頭上了。
周侃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而諸河卻是淡淡地照舊拿手指戳著她的眉心,沒一會兒那塊皮膚就紅了,而他毫不在意,只是神態冷漠又稍帶嫌棄地問:「你怎麼在這裡?出現在我的床上?」
「你自己抱我上來的。」周侃侃拍開他的手指,心情一落千丈。
要不是他昨天一口一個「意意」哄著自己,她怎麼會仍由他抱到床上去。他一覺醒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搞得好像還是自己把他給怎麼了似的。
「你說什麼?」諸河皺起眉頭,並不相信周侃侃說的話。
顯然,他已經完全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不是你主動親我的,不是你主動抱我上床的?還有你那個武器鎖魂鉤,一直捆著我不讓我走,它肯定是接了你的授意,不然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捆住我!」周侃侃沒來由的胸口一陣緊悶,像是有一團火燃了起來,不撒出來她可能會被活活燒死。
明明入睡之前他還對自己濃情蜜意,一覺醒來就天翻地覆了。周侃侃已經沒有心思跟他周旋了,整個人陷入一種極度混亂之中。她也顧不上去想,為什麼他昨天晚上一直喊自己「意意」,為什麼他昨晚的神態那麼像陸惜朝。
她確定的是,以他現在這幅模樣,絕對不可能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阿朝!
周侃侃心裡一直期待的事情提前崩塌了,她眼下沒有辦法面對諸河,於是一個軲轆便要翻身下床,誰知剛滾了一圈就被諸河重新按了回去。
「你想怎麼樣?」她瞪著眼看他。
「你眉心的痣呢?」諸河質問道。
他一覺醒來發現她眉心的硃砂痣居然不見了,猜測她怕不是別有用心。
「我這裡本來就沒有痣,之前那個是為了想跟姐姐像一點,用法術變出來的。因為你不把內丹還我,以至於我現在法力漸失,眉心痣就消失了。」周侃侃說到此處,十分惱怒。
除去他讓自己誤會他是阿朝外,周侃侃還有一件煩心事。就是她的頭發昨晚就已經冒出了青色的髮絲了,再不吞內丹,她可能很快就要頂著一頭青毛出現。
「我可以還你,但不是現在。」諸河冷冷道了一句。
「不是現在……」周侃侃念叨了一遍這句話,然後尋思著,難道是要等自己死了再還?
周侃侃還想與他爭辯兩句,但諸河卻已經不耐煩了,並且直接起身跨過她下了床。
周侃侃直接愣在當場,心說這人先發制人也太快了。她還沒回過神,他已經甩完臉子走人了。
諸河走後,周侃侃又在床上躺了很久。她在想一件事,到底他口中的「意意」是哪個意意?難道不是在喊她的名字嗎?或許,這兩個字是他吞服自己內丹時,不小心從她的記憶里「窺探」到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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