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洗雖然也有點可怕,但那也比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洗來的好。
周侃侃粗略地洗完了澡,起身去衣櫃裡翻衣服。由於她是被綁來的,沒有多餘的衣服。剛洗乾淨了也不好穿髒的,她就到陶栩的衣櫃裡去翻。彼時她光溜溜的,身上的水也沒擦,耷拉著鞋,瑟縮著肩膀,像是一隻剛從河裡爬上來的大耗子。
她想,要是這時候陶栩扭頭看自己一眼,她真的能當場社死過去。
她一邊在心裡默默祈禱著陶栩不要睜眼,一邊快速翻著他的衣櫃。直到她翻出一件與他身上差不多類似的白色長袍披到身上後,她才終於大大鬆了一口氣。
她穿上衣袍回頭一看,陶栩果然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安靜地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也是,陶栩最愛的人是盧月,怎麼可能會看別的女子洗澡,看一眼都要得針眼吧。周侃侃在心裡感到慶幸的同時,又在思考今晚該咋睡。
看樣子,隔壁房間他是堅決不允許自己住的了;她去睡院子吧,今晚怕是直接會被蚊子活吞了;睡房間地上吧,又沒有能鋪的毯子。最後周侃侃想了個法子,她用兩把椅子、一張圓凳搭了一個「簡易床」。
「簡易床」太太太硬了,睡慣了軟墊子的她,陡然睡到這麼硬的「床」上,骨頭都快硌斷了。關鍵硬也就罷了,「簡易床」還特別小,小到根本不能翻身。半夜的時候,周侃侃因為翻身,摔到地上好幾次去。到後來,她就睡不著了。
清早雞叫三聲,陶栩悠悠睜開眼睛,看到不遠處的周侃侃。
周侃侃坐在一把椅子上,安靜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的胳膊疊放在桌上,腦袋枕在胳膊上,面朝著陶栩。頭髮凌亂地散在臉上,遮去了她大半的面容。但從那些髮絲的縫隙處,仍可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眶烏黑烏黑的,兩個黑眼圈似要拖到地上。
即便她正睡著,臉上的倦意還是一覽無餘。
他知道她昨晚沒睡好,她摔一次他也會醒一次。他知道她後半夜揉著腰在房裡踱了好幾圈,他甚至知道她在自己的床榻邊坐了許久。
他以為她會有所動作,袖子裡的匕首緊了又緊,最後她只是在床邊坐了會兒就走開了。
當時陶栩以為周侃侃是要趁自己睡著了偷襲自己,哪知周侃侃是實在沒法兒在椅子上睡下去了,想到床上蹭個地方睡個安穩覺。但是擔心陶栩發現後會惱羞成怒殺了自己,坐在床邊掙扎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了。
那天周侃侃直睡到中午才起來,雖然當時全身的骨頭都跟散架了似的,她還強撐著精神要伺候陶栩洗漱。陶栩默不作聲的,推開屋門,拽著她站到院子裡。
烈日當天,周侃侃被那太陽照的一陣頭暈目眩,然後她終於發現自己睡過頭了,眼下日頭已到正午了。
「我起晚了……」周侃侃一陣恍惚,「這椅子太難睡了,我一夜沒睡好。陶公子你別生氣,我平常不會起這麼晚的。」
周侃侃聳拉著肩,沒精打采的,加上煞白的臉、泛白的唇,青紫的眼眶,活脫脫像一隻拉了十天磨還沒能休息的驢。
她擺出這麼滄桑又可憐的模樣,陶栩直覺得自己好像是個拼命壓榨奴僕的惡財主。明明他什麼也沒幹。
「陶公子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做飯去。」周侃侃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刻來了精神。
「不必了。」陶栩出聲阻止了她。
「怎麼?你嫌我做的不好吃?」周侃侃皺眉。
她混到今日,還沒人說過她做的飯不好吃。
「我吃過了。」陶栩淡淡道。
這下換周侃侃內心不平了,雖然她來到這裡是來討好他的。但是他也沒必要這麼無情吧!不給她睡覺的地方也就罷了,還不喊她吃飯,自己吃獨食!明明她都能主動給他做飯,怎麼他多做一個人的飯很難嗎?她吃的又不多!
周侃侃內心不平歸不平,明面上是萬不能表現出來的。
她垂著腦袋低低地答了一句:「哦。」
這個「哦」里包含了太多的委屈和不悅,聽的陶栩心頭堵得慌。他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好像做的過分了,但是他轉念又想,面前這個,是連自己父母都不顧的窮凶極惡之徒。她大概在同自己演戲,自己居然還上了她的套。
陶栩一想到她可能在跟自己演戲,眼神立刻兇狠起來,連帶著語氣也冷了三分,「等會兒我要出門一趟,你最好不要動歪心思,否則我打斷你的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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