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宋歸寧仿佛變了一個人,不再像以往一樣耐著性子與她周旋、打趣、試探。他現在要撕毀她、折辱她、要在她的身上打上自己的烙印。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冰冷的、陰暗的、可怕的,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明明是很親昵的舉措,他從表情到眼神卻都相當冷漠。他吻上周侃侃的雙唇,是帶有技巧,卻毫無感情的。手指遊走在周侃侃的身上,引起周侃侃的陣陣戰慄。他在試圖點燃她的欲望。
外面的雪方才已經停了一陣,此刻卻又開始下了,且越下越大。房門沒有關緊,有雪花順著寒風吹進來,屋子裡的溫度驟然下降。縱使房內的火爐燒的正旺,縱使床榻之上的曖昧氣息漸濃,周侃侃卻仿佛入墜冰窖,整個身體越來越冷。
她終於察覺到,宋歸寧這次不是開玩笑,他是要來真的!
未知的恐懼令周侃侃心裡生出了絕望之意,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意識也逐漸消弭。天地好像在晃動,晃的她想吐,惡寒從腳底升起,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漫天大雪裡。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凍死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房間光線昏暗,唯有不遠處的桌案上的一盞燭台發著微弱的光。
周侃侃蠕動了一下嘴唇,發現嘴巴好像張不開,嗓子眼乾的仿佛卡了一把砂礫。她又動動手指頭,感覺從指尖牽著全身開始疼痛。她恍惚記起意識消失前的事情——宋歸寧扒了她的衣服,欲對她行苟且之事!
不會吧!他真的把自己那個了?自己的清白就這麼沒了?!
周侃侃整個人如遭雷劈,那一瞬間,內心的震驚令她生出了短暫的力量。她掀開被角,低頭看了一眼。就那一眼,讓她頭疼欲裂,兩眼一抹黑。
她的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痕跡,像是被容嬤嬤摁著掐了一整晚。
周侃侃的思緒一片混亂,眼淚不知不覺淌了下來,順著眼角滑進被子裡。她拿被子蓋住頭,心如一片死灰。
她絕望的想,這個國家這個朝代,強-暴難道不犯法嗎!
「蒙著頭做什麼,不怕把自己悶死嗎?」
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因為隔了層被子,聽起來並不真切。但周侃侃在聽到那聲音後,身體還是不可避免的抖了一下。
是宋歸寧那個變態!他怎麼還沒走?一個死刑犯怎麼敢留在作案現場的!!周侃侃的怒氣直衝大腦,身體抖動的幅度越來越來,以至於宋歸寧從外面都能看出她的被子在劇烈抖動。
「你是不是要把自己悶死?」
周侃侃正想著要不要把這件事稟報陛下,雖然這件事官府不敢管,但他老子肯定能管吧。本來皇子侵-犯宮女都要挨說的,更何況是個一品大臣。她要是把這件事上報陛下,陛下肯定得給她主持公道吧。
周侃侃還在胡亂想著,頭頂的被子突然被人一把掀了。
她有些怔愣地看著始作俑者,始作俑者本來滿面憤怒,在看到她滿臉的淚水,頭髮亂糟糟的糊在臉上後,同樣也怔愣住了。
「宋歸寧你要幹什麼?你怎麼還有臉待在這裡?你別以為你對我做了這種事,我就會唯你是從了!我不是這裡的傻女人,我就算失了名聲,我也要揭露你的醜行!你給我等著!」周侃侃咬牙切齒地放著狠話。
她發誓,絕對不會向惡勢力屈服!
周侃侃竭力做出凶神惡煞的模樣,但因為她這會兒滿面淚花,眼睛鼻頭哭的通紅,整個人縮在被窩裡。這在宋歸寧瞧來,可一點都不兇狠,反倒是看起來倒有幾分惹人憐的模樣。
「我怎麼你了?你要向別人揭露我什麼醜行?」宋歸寧有些好笑地看著她。
「你還有臉來問我?」周侃侃氣的發抖。
她身上這些淤青不都是他造成的,還有她的名節,她的清白!她乾乾淨淨來的,怎麼就髒了身子!雖說這是虛擬世界,這不是她真實的身體,可是他那些「禽獸」行徑是無法抹滅的!
古時候的女性被壓迫的無法反抗,她可不是,就算被這個世界裡的所有人嘲笑,鄙夷,她都要將他的罪行大告天下。因為本來做錯事的也不是她啊,憑什麼她要吃這個啞巴虧!
「我不過是抱了抱你,親了親你,也沒將此事公布於眾,如何是損你名聲了?更何況,我與你肌膚之親也不是第一次,怎麼你如今跟變了個人似的,不讓我碰了?」宋歸寧坐到床邊道,以探尋地目光來回掃視了她一遍。
宋歸寧素日裡與周侃侃一直舉止親密,肌膚之親是再稀鬆平常的事。宋歸寧實在想不通,她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了貞潔烈女,不讓人碰了。
被他這麼一問,周侃侃終於想起來她還有任務在身。她來這裡是賺錢來的,不是跟惡勢力對坑的。可她又實在吞不下這口怨氣,她想了想,說:「抱歸抱,親歸親,你壞我清白是怎麼回事?」
宋歸寧聽到這裡終於明白她為什麼這麼生氣了,他有些哭笑不得,「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壞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