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著趙阿玉的神態一瞬間變得從容不迫,連說話時都透著一股氣定神閒的氣勢。她忽然覺得,對於這個人,可以有第二種選擇,「君臨天下?該當如何?」
「雲州下雪了。」趙阿玉輕輕開口,卻是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雖然這話聽著匪夷所思,但是她知道皇后聽懂了。
「雲州下了一個月的雪,現在發生雪災,卻沒有人前來稟報,因為道路被大雪堵住,沒人出的了雲州。皇上不會不知道這個情況,卻沒有及時派人處理,因為他在考慮人選。」趙阿玉悠悠說道。
皇后聽後沒有說話,等她繼續往下說。
「雲州地屬兩國邊界,常年戰亂,時常暴動,難以管理。去的人要有魄力,要有威信,還要不怕死。因為不管誰去,都會有危險。若是這次殿下能夠前去治好雲州的雪災,將雲州徹底收復,可解皇上一個心頭大患。想來,從此以後,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也是不可同日而語的。」趙阿玉有理有據地分析道。
她說這番話,無非是要告訴皇后,她會分析時局,在宇文亦的奪__權之路上,是有價值的,希望免遭一死。不過她這些話,原本也是要說給宇文亦聽的,只不過現在提前說給他娘,也是一樣的。
☆、情字
曲卷的茶葉在熱水的浸泡下舒展開葉身,熱氣裊裊往上升起。皇后端起杯盞小心嘬一口,冷冷的眸子從霧靄中眄過來。
「你可知此去兇險?」
「奪位之路,有哪條不兇險?」趙阿玉語氣平淡,面容沉靜。好像只是在跟皇后嘮家常。
「你陪他?」
皇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趙阿玉有一瞬間的怔神。然後她抬頭直直看著皇后,眼神堅定,「我陪他。千難萬阻,黑山白水,我陪他。」
本來皇后看她愣神,以為要出破綻了,誰知她抬頭說出這樣的話。那雙眼睛原本滿藏銳利,深邃不明。卻在說那句話時變得通透起來,如千斛明珠,澄澈明亮。
「好。」皇后微微笑道,只開口說了一個字。
趙阿玉是真沒想到皇后就這麼走了,她原以為還要再激烈辯論一番才行,卻沒想,只肖她一句話。由此可見,她也不是真的想殺她。
說到底,還是因為在乎宇文亦。她忽然有些明白書里說的那句話,皇后極殘忍卻又極深情。她用極端的方式剝奪了宇文亦曾經所忠愛的,不過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夠有能力去得到並且保護自己想要的。
皇后開門,就見宇文亦站在殿外。皇后抬眸看他一眼,然後宇文亦走過來攙著她出了殿門。她在前頭走著,他在後面跟著。他們這樣走在一起散步,還是在很多年前。
「亦兒,你有十多年未同我提過要求了吧。以前再怎麼喜歡的東西,也可以親手扔掉。這次居然向我開口……就真的這麼想要?」皇后一邊緩緩走著一邊微微側過頭來問他。
宇文亦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沉默了一瞬,然後輕輕開口,只說了兩個字。「想要。」
「想要……」皇后口中喃喃念著這兩個字,神思飄遠。
她也知道他有多辛苦,她也知道,這再尋常不過的兩個字,從他的嘴裡說出來,要用多大的決心。
她知道他的個性,看著他一年比一年溫和,卻也一年比一年決絕。行事果斷,自制力極好。這是他四歲以後第一次開口拒絕她,她不過是讓他娶將軍之女,他卻說不願。他說他有了想留在身邊的人。以前,他可不會跟自己說這種話。想來,這次是喜歡的緊了。
「情之一字,冷暖自知。我也不逼你,只是她說她能幫你奪位,我給她時間證明。她若做到了,你可以將她留在身邊;若她做不到……留著也是個累贅,我會幫你處理掉。」皇后轉過身看著他,冷冷道。
宇文亦聽了皇后的話,嘴唇蠕動了半天,竟說不出一個字。
皇后走後,宇文亦返身去了阿玉那處。推門而入,就見她正專心地研究桌上那杯酒。她趴在桌上將酒擱在鼻子下面努力嗅了嗅,似乎想聞出什麼味兒。
「是斷腸草,不用聞了。」宇文亦走過去拿過她手裡的酒杯,直接摔在地上。
趙阿玉不知道有人進來了,嚇了一跳,扭頭見是宇文亦,便放了心。她手肘撐在桌上,單手支額,歪著腦袋瞧他。「你知道皇后會來找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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