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宇文亦適可而止,沒有觸及趙阿玉的心理防線,也相當於放了趙阿玉一馬。他的唇吻至她的嘴角,未曾觸及到她的唇便停了下來。他放開她,眼裡夾雜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味道,看起來好像他倆真有什麼□□。
宇文亦將瓶子塞進趙阿玉的手裡,幫她理了理鬢角的發,然後便轉身離去了。
趙阿玉看著宇文亦走出大殿,便自己進了內室,關了房門。她一邊用衣袖用力擦著剛剛被宇文亦親過的那半邊臉,一邊看著手中的瓷瓶沉思。
她想,這可是他自己給她砒__霜。到時候真的用上了,可就別怪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輪迴
蘭姑再次見到阿玉的時候,有些許驚訝。
早晨起來,蘭姑打開門便看見一個水青色身影正在院中忙碌。她卷著衣袖,褲腳也被挽起。手上提一桶水,拿著瓢,沿著菜田,一邊小步子往後退一邊澆水。兩隻手上沾了涼水,被凍的發紅。
快要入冬了,天氣變的格外的涼。特別是清晨的時候,太陽還掛在地平線上,哈一口氣便是一團白霧。趙阿玉的鼻尖和臉頰都是紅彤彤的,看起來就跟個被壓榨的童工,甚是可憐。
她穿一身水青色麻布襖裙,梳著雙掛髻,和以前她在時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她來了多久,蘭姑怔怔地看著她,好像時間一下子倒回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她還氣急敗壞地大罵宇文朔不是人,天天咋咋呼呼地吵著嚷著要回去。那時候的她,脾氣很壞,腦子很笨,不過心思單純,眼神清澈。而如今,她自己回來了。她可以一個人默不作聲地做完所有的事,她可以將委屈全都咽下去。
蘭姑問她怎麼又回來了。
趙阿玉抬頭看著蘭姑,她直起身錘了錘腰,手上還抓著往下滴水的水瓢。她輕輕笑了笑,只是說了一句,「又被人坑了。」
她笑的輕鬆,看著很無所謂,但是蘭姑卻覺得她裝的辛苦。蘭姑走上前握住她冰涼的手,將她拖回屋裡,然後塞了個暖手爐給她。
「蘭姑,你最近好不好?」趙阿玉抱著手爐團在榻上問她。
「有什麼好不好的,宮裡的日子你也知道,天天都那樣。只要沒犯錯,就已經很好了。」蘭姑坐在小火爐前開始燒茶。
「嗯,說的也對。」阿玉點了點頭,笑道。
「你呢?現在住哪裡?」蘭姑扭頭問她。
「在東宮,太子那邊。你看,我走的時候是因為他,回來的時候還是因為他。終究繞不過去,倒不如當初就不要出宮……」趙阿玉眼神變的有些悠遠。
這就像個圓,趙阿玉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只不過中間多出長長的一段,讓她跑的無比艱辛,真是費時費力又浪費她感情。試想,如果她從起點直接跳到終點,也就不會遇到那個人,發生那種事了。
「事事不如人意,萬般皆有無奈。阿玉你要相信,這世上有因果輪迴。」蘭姑給阿玉泡了杯茶,遞給她。
「因果輪迴嗎?呵,難道說,陸祉勻是因,而我,是果嗎……」趙阿玉喃喃自語。
蘭姑看著她,沒再說話。
「蘭姑,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見到陸小勻了嗎?就是被晉王帶走的那位陸小勻。她應該也在宮裡,在我之前入的宮。」阿玉抬頭問道。
在這宮裡,她還能相信的只有蘭姑了,她能問的,也只有蘭姑了。
「見過一次,月夕那天。宮裡舉辦慶典,她作為眾多舞姬中的一員,登台獻舞。」蘭姑回憶道。
那晚的慶典很盛大,來的人很多,六局二十四司也有幸參加。清歌妙舞,好不熱鬧。宮裡的舞姬皆是美艷絕倫,但蘭姑還是一眼認出了夾在其中的陸祉勻。而在場的大部分人,也都注意到了那貌可傾人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