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為了維護天子的尊嚴,元禎只能忍痛犧牲自己:「算了,讓阿柔端水過來。」
蕭夷光無可奈何,只好出去單單叫了苟柔一人進來。
「噗哈哈哈哈。」
元禎猜得沒錯,當苟柔看到被裡伸出的一雙紅腳趾,忍不住抱著肚子大笑:
「人家都是塗在手指甲上,陛下好興致,拿汁子往腳上抹,到時人家炫耀著一雙巧手,您炫耀自個的巧腳。」
「……快倒水過來,朕要把它洗掉。」
第105章
元禎認真搓了一盞茶的時候,期間用上了絲瓜瓤、陶搓石,銅盆里的水還是清亮亮的,腳趾上的指甲在清水裡泡著,愈發紅艷起來。
苟柔提建議:「要不然用銼刀試試?」
蕭夷光不同意:「銼刀會把指甲刮壞的。」
元禎直起腰,後襟已然被汗水浸透,她扔開手裡的絲瓜瓤,沮喪道:「鳳仙花的汁子多久才能消失?」
「大約一年——半年才行。」苟柔見她的臉色不好,忙變了口風,夸道:「陛下,您塗這個雖說是艷了點,其實看久了,還挺好看的。」
「真的嗎?」
苟柔點頭如搗蒜,煞有其事的胡謅:「真的真的,像石榴籽,不,就是十顆火紅的瑪瑙,不摻一點雜質,一看就價值連城!」
聽了她的馬屁,元禎肉麻到用紅腳趾在盆里抓來抓去,還起了一身惡寒。
蕭夷光從櫃中取了雙新羅襪,笑吟吟的遞到元禎面前:「是臣妾不懂事,只能先委屈陛下一陣了。」
元禎抬眼,恰好撞見她眸里閃過的戲謔,便反扣住她的手腕,將人拽到懷裡,咬牙道:「你是故意的,你在報復朕。」
「臣妾沒有,陛下不要不識好人心。」
「嗯?別狡辯了,是誰昨晚叫囂著今天要給朕好看?」
還不是你貪得無厭,要了一遍又一遍!
蕭夷光氣得扭了把她,昨晚鬧騰到深夜,自己在床上軟得跟沒骨頭似的,手抵住了元禎的肩膀,立馬就又垂下去,除了說幾句言不由衷的狠話,還能做什麼呢?
「陛下,臣妾的指甲也染上了鳳仙花汁,只是一時興起,真的沒有別的心思。」
挨了一頓扭的元禎:「?」
我看你就是在攜私報復。
這件事可不能就這樣輕飄飄的揭過去,必須要給明月婢一點顏色瞧瞧,否則就憑她膽大包天的性子,下回肯定還敢先斬後奏。
手探入松垮的中衣里,元禎慢慢描摹著她柔軟緊緻的小腹,在那若隱若現的線條上畫畫: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皇后犯法也要與庶民同罪,明月婢想要什麼懲罰?」
蕭夷光攥緊床單,雖然繃起了神經,但依舊看穿了她的壞心思,哼聲道:「怎麼罰,陛下心裡早有主意了,為什麼還要來問臣妾?」
羅帳裡面響起一陣翻騰,苟柔見狀不好,端起銅盆就要退下。
蕭夷光深陷在元禎的禁錮里,瞥見苟柔要離開,忙挽留:「苟女史,你不要走。」
元禎強按住她的雙臂,警告道:「就是壽春姑姑來了,也救不了你,阿柔,你若還想留下來,就過來幫朕——」
皇后娘娘,陛下不打算饒過您,奴婢就是幫得了您初一,也幫不了十五,您自求多福吧!
苟柔聽了拔腳就走,溜得比兔子還快。
眼睜睜看著唯一的救命稻草消失在眼前,殿內只剩下她和身上的登徒浪子,蕭夷光沒有認命,而是重整旗鼓,乾脆利索的譴責:
「陛下罰人也該有個章程,臣妾犯了《大周律》的哪一條?濫用刑罰,強逼坤澤,這是昏君才會做的事!」
元禎像一頭機靈的小鹿,可不會輕易掉進她的陷阱里,反而問:「你是朕的皇后,《大周律》哪一條又寫著朕不能白日親近皇后?」
蕭夷光扶額,從前元禎病著的時候,床榻中的情事都是由她主導,而今不知是因為間隔了太久,還是元禎身子骨好了,竟連白日宣淫的事都能幹出來。
她嗔怒:「昨夜加今早,你也不怕累死在榻上。」
元禎吻上她圓潤的肩頭,聞言嗤笑:「朕可一點不累,怕是明月婢累了,所以才會這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