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滿意足的退下,丹陽路過楚王身側,強調:「成親後,若教我知道你有對不住阿娥的地方,或是有覬覦別人坤澤的時候,莫怪我親自動手了。」
楚王打了個寒顫,火紅的嫁衣襯得小臉慘白:「不敢,不敢,我與皇后只是——」
「住嘴!還敢說。」
瞪了她一眼,丹陽施施然離開,她在人群中瞧見了孟醫佐身影,只是那人見了她就扭頭,好似在躲瘟神一般。
丹陽煩悶的揉了揉眼睛,她承認,還沒有跟孟醫佐分手,就去找別的小娘子,是自己的不對,可她都說了,金銀珠寶任由孟醫佐挑,權當補償,這人倒來了硬氣,不僅唾了自己一口,平日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
做不成情人,也可以當朋友嘛。
那人躲,丹陽就追,直到跑到筵席上,人多嘈雜,她才弄丟了孟醫佐的身影。
「嘖嘖嘖,這是真的嗎?」
「那還有假!」
圍案吃酒的乾元傳播著風言風語,渾然沒有注意丹陽的悄悄靠近。
第85章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呢!」
大庭廣眾下,丹陽掄起花架上的牡丹,忍了幾忍,才沒將那些多嘴多舌的乾元開瓢,而是將花盆摜到地上,揪住一個人的衣領:「你敢再說一遍嗎?」
脖頸被勒得喘不過氣,那人怒目回頭,等看清眼前人,嚇得面如土色:「啊?丹陽殿下!」
瞧見他被抓個正著,湊熱鬧的人同樣唬了一跳,再也不敢多待,忙腳底抹油溜走。
丹陽太陽穴上青筋暴起,一雙眸子陰沉沉的盯著她,聲音陰惻惻的:「稚婢是皇后的女兒?你是聽誰說的!」
「殿下饒命啊,外頭的人都這麼說。」
「說出姓名!」
乾元咽了咽口水,他倒是知道傳播流言人的名字,可那人是謝氏門生,一旦說出去,自己祖宗八代都得被謝氏彈劾:
「小人忘了,啊不,是一群人,七嘴八舌,小人那會吃醉了酒。殿下,您大人有大量……」
丹陽怒不可遏:「狗屁!背後詆毀皇后,該依律論罪!曹中郎將呢?快把人綁走!」
陛下最寵愛的長公主發怒,沒人敢觸霉頭,都遙遙躲遠了,連個多餘眼神都不敢分過來,只能任由曹楚將人帶走。
解決完乾元,丹陽又闖進後院,抓住在王遺姜懷裡的稚婢,不顧眾人驚詫的表情,扭著她肥嘟嘟的小臉翻來覆去的看。
後院談笑暖房的都是坤澤,還不知前面發生的風波,王遺姜抱緊稚婢,謹慎道:「殿下,您這是——」
細巧秀挺的鼻樑,燦若丹霞的唇瓣……簡直與蕭夷光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丹陽心亂如麻,她從未見過這麼像姨母的外甥女,但若要承認阿姊冠冕上染了綠色,她又不忍心。
這種話不好對蕭氏的人說,丹陽撓了幾把稚婢的頭當掩飾,煩悶的一揮手:「我瞧著稚婢可愛……不干你們的事!」
風風火火的出門,揚鞭縱馬,丹陽好熱鬧,這下連鬧洞房都不參加了,她要回宮向阿姊問個明白。
阿姊不介意阿嫂生過女兒,她就將這件事爛到心裡,但要是阿嫂欺瞞了阿姊,那就別怪她將蘭陵蕭氏的臉扔到地上踩!
宣室殿,元禎失手灑了滿襟茶水,她邊擦拭沾濕的奏章,邊憋著笑道:「哈哈哈,你是從哪聽得瘋言瘋語?」
「還不是那群仗著祖蔭瀟灑的碎嘴子,說阿嫂年長未嫁,連逃命都帶著稚婢,還常接她進宮小住,若非親女,哪能做到這種地步?」
丹陽只恨自己穿著褶裙,沒有帶佩刀,否則她定要當場劈了他們:「說什麼楚王、盧將軍都跟阿嫂有過前緣,我氣不過,讓曹將軍通通抓了起來。」
「沒有影的事,抓就對了,她生沒生過孩子,我還能不知道?。」
元禎沉心政務,對無稽之談不感興趣,案頭還堆著二十多本奏章呢,再不看,今晚又要熬夜費眼了。
這些日子明月婢格外纏人,她可不想讓美人獨守空榻。
「改日朕教曹將軍盯著市里坊間,好好滅滅流言蜚語。不過這件事你可別往外說,若讓你阿嫂知道,又要不高興了。」
丹陽語塞,她尋思著阿姊那張比紙還薄的面子,恐怕就是真事,也不會承認,於是也不再追究,原路返回楚王府,接著去尋孟醫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