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皓澤輕笑，認同地點點頭，走到餐桌坐下。
陸悅悅端著溫熱的燉湯放到餐桌上，還有一份類似糕點的東西，很精緻。
「謝謝。」顧皓澤道謝後，指著糕點問：「這是什麼？」
「一種南方的特色小吃，我知道你不喜歡吃甜的食物，所以裡面包著肉碎和蘿蔔丁，還有一些其他配料，你試試看，很好吃的。」
顧皓澤喝了幾口湯，用筷子夾起糕點，感慨道：「你真的是心靈手巧，平時要上班，怎麼還有時間弄這些東西？」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陸悅悅雙手像個三好學生似的搭在桌面，靜靜地望著他，臉上的笑容溫柔又乖巧，「人生苦短，工作的時候，就認真工作。生活的時候，好好生活，認真對待每一件事。」
「有道理。」顧皓澤咬上一口糕點，一股肉餡鹹味夾雜著蔬菜的口感，層次分明，非常好吃，外皮應該是糯糯的木薯粉，很好吃。
他喝完一碗湯，也吃完她端出來的糕點。
陸悅悅就靜靜地坐著，看他吃，心裡很是滿足。
這時，保姆阿姨從衛生間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精緻的禮物盒，「大少爺，我這是從你髒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來的，給你。」
顧皓澤側頭看了一眼，伸手結接過：「謝謝。」
他拿著禮物盒，靠在椅背上，思緒落寞地望著它，指尖輕輕撫摸，惆悵籠罩。
陸悅悅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看著他低落的情緒，她的心也跟著難受。
禮物沒送出去嗎？
所以，他晚餐也沒吃？
那他這麼晚才回家，在哪裡過的？
陸悅悅心裡一陣抽痛，忍不住濕了眼，側頭看向別處，不想讓顧皓澤發現她快要哭了。
她心裡很難過。
為什麼這麼好的皓澤哥，那個姐姐就不能對他好一點？
陸悅悅偷偷伸手抹了眼底的淚，擠著微笑說：「皓澤哥，你還吃嗎？」
顧皓澤立刻反應過來，把禮物放到桌面上，起身收拾碗筷：「不吃了。」
「讓我來洗。」陸悅悅伸手去搶。
因為廚師已經下班，沒有人收拾，要麼洗了，要麼放廚房裡。
顧皓澤微笑道：「湯是你燉了，糕點是你做的，那還能讓你洗碗的道理。」
陸悅悅雙手晾著，看著他利索地收拾好餐桌，進廚房清洗。
她就站在餐桌旁，看著那桌面上的首飾盒，心裡一陣羨慕。
別人不屑一顧的東西，卻是她求之不得的。
她回頭，再看一眼廚房裡認真清洗碗筷的顧皓澤，心裡莫名惆悵。
她推好椅子，走到廚房門口，「皓澤哥，我上去睡覺了，晚安。」
「晚安。」顧皓澤應聲。
陸悅悅腳步依然沉重，靜靜看著他的背影好片刻，才轉身上樓。
顧皓澤收拾好廚房，關了燈，走出來，隨手拿起首飾盒，邁步上樓。
進了房，他把首飾盒放到抽屜里，他遲遲沒有關上抽屜，低頭看著盒子，良久才關上，拿了睡衣去洗漱。
——
翌日，清晨。
天陰陰沉沉的，颳起了北風，還飄著小雨，外面特別濕冷。
顧皓澤的生物鐘很準時，起床洗漱，看了天氣預報，換上厚一點的衣服。
他邊帶手錶邊走出房間。
平時這個點，他父親早已醒來吃早餐。
他下了樓，左右探看，見到廚師阿姨端著早餐出來，他好奇問：「我爸上班了？」
「顧爺今天還沒醒呢。」
顧皓澤心裡一慌，快速轉身，走到顧長鋒的房間。
他推門進屋，發現顧長鋒穿著睡衣倒在地上。
「爸。」他衝過去，快速檢查他的生命體徵。
還有氣和心跳。
他心急如焚，橫抱起顧長鋒，快速往外跑。
「晚夕，阿瑾——爸出事了——」
他大聲喊到，隨即命令同樣慌亂的傭人：「讓司機備車——」
尤瑾與顧晚夕快速衝出房間，他們也準備好上班了，穿著整齊，快步衝下樓。
陸悅悅聞聲，也從房間出來，可等她反應過來，顧皓澤與尤瑾已經把顧長鋒送上車。
她穿好衣服追出去時，他們的車早已去了醫院。
——
醫院裡。
顧長鋒正躺在床上熟睡。
顧晚夕坐在床邊，緊緊握著顧長鋒的手，眼眶濕潤，靜靜望著他略顯蒼老的臉龐。
她幹練能幹的父親，其實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
卻還要勞心勞力，為了企業，每天忙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