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從鏡子看到她前胸,但後背是看完了,而且一直在看,此時此刻也沒有想著離開。
氣氛變得曖昧,空氣變得燥熱,安曉深呼吸一口氣,羞紅了臉,閉著眼低下頭,咬著牙率先打破這該死的沉寂,「顧醫生,你能出去嗎?」
顧皓澤反應過來,喉結上下滾動,他深深呼氣,邁步走進衛生間,反手關上門。
「你怎麼受傷了?」顧皓澤來到她身邊,從水槽里撿起藥膏,語氣中透著心疼與擔憂,格外不安:「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過?」
「沒有。」安曉深怕衣服不夠大,把胸前捂得更緊。
「你看不到後面的傷,我幫你塗吧。」顧皓澤眼眸灼熱,聲音溫柔。
安曉的性格向來不擰巴,既然都讓他看到了,更何況他又是醫生。
即使她會害羞,會矜持,會尷尬,甚至很惱怒。
但她確實沒辦法看到後背的情況,急需有人幫她擦藥。
「謝了,顧醫生。」安曉不敢睜開眼,低著頭道謝。
顧皓澤輕輕呼一口熱熱的氣浪,喉結再次動了動,指腹擠上膏藥,輕輕壓在她淤青的後背上。
她的皮膚很嫩,很滑。
少女的背很好看,只是他眼裡只有那些淤青,滿眼心疼。
「誰打的?」顧皓澤語氣溫和,但隱約透著一絲怒意。
安曉感覺他的指腹在她後背遊走,膏藥涼涼的觸感讓她整個身子都發酥發麻,後背的肌膚不自主地戰慄。
她心跳愈發的快,呼吸愈發的急,緊張到身軀繃緊,神經細胞都在叫囂,無法平靜地應聲:「我爸。」
顧皓澤眼神複雜,驟然沉默了。
安曉用緊緊壓著前面,卻忽略了她的胸是非常豐滿的。
從大學開始就被同寢室的女生取笑,說她胸太大,不要去跑步,容易重心不穩往前撲。
顧皓澤的視線掃過她上腰側,那被壓擠出半邊雪白的光影是若隱若現。
他沉沉呼一口氣熱氣,視線紳士地移開,嗓音變得格外沙啞:「我妹妹知道嗎?」
「不知道,不要告訴她,我怕她會難過。」安曉輕聲說。
顧皓澤應聲:「嗯。」
隨後,又陷入一陣沉靜。
顧皓澤塗完藥,輕輕擰上蓋子,望著鏡子裡的安曉,「什麼時候過來的?」
安曉:「昨晚。」
顧皓澤抿唇淺笑,點點頭,頓了頓又問:「要住多久?」
安曉知道,顧家兄妹都是聰明人,看到她被父親打成這樣,肯定是離家出走了。
安曉心裡很虛,也很不安。
在宋晚夕面前,她可以做到平等相處,不卑不亢,因為她們的閨蜜情不是階級能瓦解的。
但在顧皓澤面前,她格外自卑,也沒有自信。
「顧醫生若是介意,我今天就可以搬走。」安曉抬眸望著鏡子,與他對視著,那股硬撐起來的底氣,很虛。
顧皓澤無奈一笑,把藥膏放到檯面上,轉身抽來一條乾淨的浴巾,來到她身邊,輕輕套入她雙肩,包裹她的身子,似笑非笑道:「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安曉有些懵,側頭看他:「嗯?」
顧皓澤單手撐著洗手台,輕輕俯下身,平視她靈動好看的雙眸,眸光灼熱,語氣溫柔誠懇,「我又怎麼會介意呢?安小姐,說實話,我大學時期就對你感興趣了,雖然沒有什麼交集,也沒有接觸過,但每次看到你,都會心動。」
安曉愕然愣住,像踩著地雷似的緊張,額頭滲透著冷汗,靜靜望著顧皓澤。
她心臟在抽搐。
不是感動,是害怕,是惶恐,是不安。
顧皓澤看出她的不安,語氣更加溫柔,「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
安曉僵著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顧皓澤抿嘴,吞吞口水,嗓音愈發暗啞:「安小姐,不如趁著在我家住的這段時間,給我一次機會,跟我試著談談唄。」
安曉尷尬地微笑,「談什麼?」
顧皓澤雙眸粲粲如星,帶著一絲期待:「談朋友,男女戀愛的那種。」
安曉頭皮發麻,深呼吸,躲開他滾燙的視線。
天啊!
這男人也太直白,太主動了。
安曉直接拒絕:「我不婚主義者。」
顧皓澤笑道:「沒關係,我也可以不婚。」
安曉緩緩握拳,垂著頭深呼吸,搖了搖。
顧皓澤直起身,輕嘆一聲,略顯失望,但語氣沒有半分氣餒,「不想試試嗎?我很寵女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