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夕一怔,抬頭看他。
尤瑾的視線微垂,盯著菜,邊夾邊問,「今天的菜不合你口味?」
宋晚夕抿唇,輕輕呼一口氣,「不是。」
尤瑾神色自若,咬上一口青菜,沒再追問。
宋晚夕再次深呼吸,放下筷子,潤潤嗓子問:「你的傷好些了嗎?」
尤瑾吃飯的動作一僵,身軀繃緊著,數秒後也放下碗筷,拿起餐巾擦拭嘴巴。
「有話直說,不需要拐彎抹角來關心我。」
「我在這裡已經住了一周,我想應該是時候……」宋晚夕沒有說離開兩個字,怕小芽聽到不開心。
尤瑾臉色黯然,靠在椅背上,眸色清冷,淡淡的語氣問:「回大理?」
「我手上的項目都已經取得很好的成果,暫時沒有打算再研究新項目,所以不著急回大理。」宋晚夕平靜地解釋,雙眸粲粲如星,情緒穩定地凝望尤瑾,「我打擾你太久了,你現在身體也恢復健康。」
言下之意,只有小芽聽不懂。
尤瑾冷冷勾唇,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放在餐桌上的手緩緩收攏指骨,握成拳。
「你在我這裡住了一周,是覺得太安全,想出去挑戰一下地獄模式的苦難?」他的語氣極其挑釁。
宋晚夕心房纖顫,緊張地望著他。
他好像什麼都知道。
宋晚夕平靜地問:「你知道我惹了什麼嗎?」
「知道。」
「你知道是誰救了我嗎?」
尤瑾:……
「你背後的傷是怎麼來的?」
尤瑾依然沉默不語。
宋晚夕靜靜等著,然而他什麼也沒說。
宋晚夕拿起筷子,語氣決絕,「吃完晚飯,我就走。」
小芽一驚,愕然地望著宋晚夕:「媽媽,天都黑了,你要去哪?」
尤瑾猛地起身,椅子腳被彈出響聲,「要走就把小芽帶上。」
他沒挽留,但這話比挽留更可怕。
說完,他離開餐桌,走向書房。
宋晚夕臉色一沉,急忙安撫小芽乖乖吃飯,快步追向書房。
尤瑾進了書房,臉色很是難看。
書房門沒關,宋晚夕走進來,反手關上門,怕小芽聽到他們說話。
霞光漸消,書房一片氤氳暗沉,兩人都沒有開燈。
尤瑾背對著宋晚夕,仰頭深呼吸,命令的口吻:「出去。」
宋晚夕隱忍著,來到他身後,怒問:「你既然知道我惹了什麼人,為什麼還要我帶著小芽離開?你是故意讓我難做嗎?」
尤瑾緘默不言,寬厚的背影淡漠至極。
宋晚夕繞到他面前,仰頭怒視著他,質問道:「你知道她跟著我會有多危險嗎?」
光線太暗,宋晚夕已經看不清尤瑾的眼神,但他的嗓音沙啞冰冷,透著一絲悲涼,格外沉重,「跟我同住一個屋檐下,是讓你有多難受,才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離開?」
「我……」宋晚夕一時語塞,心口微微泛疼,語氣變得溫軟些許,「是你趕我走的。」
尤瑾冷哼一聲,蹙眉問道:「我什麼時候趕你走?」
「一周前。」宋晚夕垂下頭,心情很是低落,聲音也變得無力:「你讓我照顧小芽,直到你傷口完全恢復。」
尤瑾早已忘了他曾經說過這句話。
或許,在他潛意識裡,就沒想過要趕她走。
自然也就不記得。
宋晚夕繼續說:「我昨晚見到你在健身,感覺恢復得挺好。」
尤瑾沒有回應。
夜色降臨,書房徹底暗下來。
靜謐的氣氛變得壓抑,兩人氣息微沉。
似乎有一道無法融化的冰塊,讓空氣凝固。
宋晚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小芽還獨自一人在外面吃飯呢。
她擔心小芽,便不再說什麼,繞過尤瑾身側,欲要離開。
驀地,尤瑾轉身拉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很熱,一瞬間,如電流貫穿四肢百骸,她心悸緊張,身子繃緊著。
尤瑾的嗓音低沉沙啞:「如果不覺得難受,就在這裡住下來,照顧小芽。警察那邊還沒那麼快能將都龍逮捕。」
宋晚夕眼眸發熱,心裡動容,無助地點了點頭,「謝謝收留。」
她這句話說得很生分。
尤瑾一直握著她的手腕,沒有鬆開的意思,良久,又輕聲問了一句:「需要給小芽請個老師回來幫你分擔一下嗎?」
「不用。」
話語落,兩人又陷入一陣沉寂。
宋晚夕隱約感覺手腕被握得愈發的緊。
這種緊實感並不疼,但力道一直在加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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