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錯過了吃飯時間,劉阿姨也不敢去敲她的門。
一個月後。
實驗室里,宋晚夕專注地盯著試管中旋轉的淡藍色液體。
窗外已是暮色四合,她竟不知不覺工作了一整天。
隆起的腹部傳來輕微的抗議,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錯過了晚餐時間。
「寶寶,再等十分鐘...」她喃喃自語,小心地將試管放入恆溫箱。
就在這時,試管突然炸裂,滾燙的液體濺在她的手背上。
「啊!」她痛呼一聲,手背立刻紅了一片。
不一會,實驗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尤瑾沖了進來,臉色煞白。「怎麼了?」
他的目光立刻鎖定在她紅腫的手上,瞳孔驟然緊縮。
沒等她回答,尤瑾已經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宋晚夕驚呼:「放我下來!我只是燙傷了手!」
「別動。」他的聲音緊繃,抱著她大步走向實驗室,進了房間的浴室,將她輕輕放在洗手台邊。
冰涼的水流衝過她的手背,尤瑾的手穩穩托著她的手腕,眉頭緊鎖。
「疼嗎?」他低聲問,聲音里是掩不住的擔憂。
宋晚夕抿著唇沒回答。
尤瑾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內側,那個曾經她最敏感的地方。
她心底暖暖的。
「實驗室太危險了,」他聲音低沉且溫柔,「你現在懷孕,反應會變慢...」
「所以呢?」宋晚夕抬頭看他,「你要禁止我做實驗?」
尤瑾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只是嘆了口氣:「需要去醫院嗎?」
「不用。」她抽回手,「只是輕微燙傷。」
尤瑾卻已經轉身出了浴室,片刻後拿著醫藥箱回來。他單膝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用棉簽塗抹藥膏。他的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仿佛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宋晚夕低頭看著他濃密的睫毛,心中泛起一絲異樣。這個強硬到近乎偏執的男人,此刻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惶恐。
「好了。」他抬起頭,正好撞上她的目光。兩人都怔了一下,尤瑾的耳尖微微泛紅。「餓了吧?劉阿姨留了飯,我去熱。」
他起身要走,宋晚夕鬼使神差地開口,語氣極其溫軟:「阿瑾,謝謝你。」
尤瑾的背影明顯僵住了。
他緩緩轉身,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不...不用謝。」
他結結巴巴地回答,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這一刻,宋晚夕忽然意識到,她的一點點善意,就能讓這個男人如此欣喜。
這天晚上
宋晚夕睡得很不安穩,手背的灼痛感時隱時現,腹中的寶寶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不適,時不時踢動幾下。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有人輕輕推開了房門。
尤瑾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月光勾勒出他高大的輪廓。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捧起她受傷的手檢查。
藥膏的清涼感再次傳來,他正在為她重新上藥。
宋晚夕假裝熟睡,感受著他指尖的溫柔。
藥膏塗好後,他卻沒有立即離開,一個輕柔如羽毛的吻落在她的指尖,那麼輕,仿佛怕驚醒她。
「對不起...」
她聽到尤瑾低聲呢喃,聲音里滿是痛苦與愛意交織的複雜情緒,「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宋晚夕的心猛地一顫。
尤瑾輕輕為她掖好被角,又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才離開。
房門關上的瞬間,她睜開眼,指尖似乎還殘留著他唇瓣的溫度。
她並非鐵石心腸的女人。
再硬的心,也會被尤瑾的溫柔融化。
被愛一直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她如此牴觸且反抗強烈,從來都不是因為尤瑾,而是他身邊的那些親人。
被關在別墅的這些時日,可以說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
沒有母親的騷擾,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對付她,也不用應付她最害怕的人際關係。
安靜,舒心,每天都能全身心投入到實驗室里去,過得很充實。
尤瑾變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美食,她想要什麼,他就買什麼,恨不得連天上的星星都摘給她。
他每天都在家陪著她,幾乎所有工作都線上處理,更不會錯過她的每一次產檢。
胎兒七個月,她的肚子也一天天隆起來,坐久了腰酸背痛腿抽筋,腳背還會水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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