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曾經,他第一次見到宋晚夕就一見鍾情。
那時候,她是以全市狀元考入重點一中,又以榜樣的身份來他的學校演講。
她站在台上,那麼的漂亮,聰慧,靈動,像鑽石一樣熠熠生輝,她的聲音是那樣的動聽。
就那一場演講,他就被這個女孩深深吸引住。
可她太優秀了,優秀到他高攀不起。
他為了偶遇宋晚夕,每天放學故意多騎幾公里的車去到她學校門口,只為多看她幾眼。
為了認識她,故意在她面前騎車跌倒。
她也只會把他當成碰瓷黨,不會多管閒事,更不會多看他一眼。
他瘋了一樣學習,只為進入重點一中。
可一中哪能這麼容易進去?
為了做她校友,他甚至不惜動用父親的金錢和能力,靠關係成功搞進去。
他不愛打籃球,但為了能吸引到她的注意,他成了籃球社的主力。
他不愛看書,卻經常去圖書館偶遇她。她學多久,他就跟著學多久。
即使坐到她旁邊,她也不曾注意過他,專注力全在學習上。
那時候他瘋狂暗戀她,像個可怕的私生粉,每次下課都會故意從她的教室門口走過,只為多看她兩眼。
會收藏她用到沒墨的筆和作業本;會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自拍,然後把她也拍入照片裡同框;會在她跟其他男同學討論數學題的時候,瘋狂吃醋。
在得知她的大學目標是清北時,他取消所有除了學習以外的活動,每天只睡五個小時,把自己往死里學,只為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學。
不管是高中,還是大學,宋晚夕眼裡只有學習,永遠看不到身邊的異性。
他偷偷送過花,送過禮物,送過雞蛋紅糖水,然而宋晚夕的視線永遠只會平視到他的胸膛位置,連頭都懶得抬一下,跟其他追求者一樣,不會多看一眼就直接拒絕。
在他心裡,宋晚夕是可以愛慕而不可以褻瀆的女神。
他關注她所有的社交平台帳號,包括她身邊的幾位朋友的帳號,只要關於她的信息,他從來不會漏掉。
直到他在安曉的社交平台帳號上看到一條關於她的徵婚信息,他激動得發瘋,動用大學教授的人脈關係,充忙結束海外留學,回國與她相親。
他每一步走來,都那麼的艱難。
上天給過他一次機會,他卻因為誤會而沒有把握住,失去了他深愛十幾年的女神。
孩子就是他的第二次機會。
或許也是他的最後機會了,他絕不容有半點過失。
他的心由始至終都無比堅定。
他要宋晚夕!
誰敢再來阻撓,他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望著宋晚夕沉穩的睡姿,他思緒萬千,緩緩彎腰,雙手從她後背和大腿下面穿過,輕輕將她抱入懷裡。
或許是因為工作太累,懷孕讓身子吃不消,她睡得很沉。
尤瑾把她抱入房間,動作輕盈溫柔,慢慢放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他關了燈,離開房間,關上門。
他沒走,花了兩個小時把客廳的衛生全部搞了一遍,直到每個角落都一塵不染,他才帶著垃圾離開公寓。
——
清晨,宋晚夕在鬧鐘的催促下緩緩醒來。
坐在床上理了理凌亂的長髮,她有些懵,努力回想昨夜的事,疑惑自己是怎麼睡到床上來的。
她洗漱乾淨,走出房間。
見到整潔乾淨的客廳,連幾個杯子的花紋朝向都像特種兵列隊似的整齊,她那些凌亂的書,被分類疊好,連書角都不能有半點參差。
這種潔癖又強迫的風格,就很尤瑾。
宋晚夕抿唇苦笑,踩著一塵不染的地板,走向廚房。
此時,門鈴響了。
宋晚夕又退出廚房,開了大門。
見到門外的尤瑾時,她懵了。
他穿著剪裁合身的高定黑色西裝,溫文儒雅,氣宇軒昂。
他臉上露著溫柔的笑意,手中的保溫盒抬起:「給你帶了早餐。」
「現在是早上七點,你怎麼又來了?」宋晚夕心煩意燥,「我不是讓你別來找我嗎?」
尤瑾把保溫盒遞到她面前,輕聲輕語報備,「夕夕,我今天中午十一點的飛機,要去廣城出差幾天,我會儘快趕回來的,你有什麼事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宋晚夕望著他手中的保溫盒,僵住了,沉默了,遲疑了。
「是你最愛吃的鹹味湯圓,配菜很豐富,還有你最喜歡吃的海鮮和竹筍。」尤瑾邊說邊拉起她的手,把保溫盒塞入她手裡,「我早上起來做的,還熱,糯米粉吃多了會頂胃,少吃湯圓,多吃配菜。」
宋晚夕心尖微微發顫,眼底莫名熱了,緩緩抬頭對視他的眼睛。
他眼神幽深炙熱,眉宇間透著情意綿綿,語氣極其溫柔,「我走了,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宋晚夕依舊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