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夕隱約聽到客廳有動靜,她緩緩睜開眼,摸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凌晨一點半。
房門推開了,男人健碩高大的身影在深夜裡顯得很模糊,但聽腳步聲,宋晚夕已經猜到是尤瑾回來了。
他沒有開燈,徑直到床沿邊。
似乎沒發現她已經醒來了,俯下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皮膚上。
他的吻極其溫柔輕盈,身上有醫院那種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宋晚夕閉上眼,假裝沒有醒來。
尤瑾的吻離開她的額頭,起身走到衣櫃旁,輕輕打開櫃門。
宋晚夕睜開眼,接著陽台透進來的月色,看著他的背影。
以為他是拿睡衣去洗澡,沒想到他是把之前拿到她這裡的行李袋拿出來,整個包拎著轉身離開。
「尤瑾。」宋晚夕喊住他。
尤瑾腳步一頓,僵住幾秒,轉身看她:「我把你吵醒了?」
宋晚夕沒心情回答他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緩緩坐起來,兩人相隔一米遠的距離,在暗沉的房間裡對視著,看不到對方的神色,氣壓有些低沉。
宋晚夕壓抑著心中的難受,從容大度地問:「吳薇薇度過危險期了嗎?」
「嗯,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但還沒有醒來。」
「你要去醫院照顧她?」
尤瑾放下包,走到宋晚夕的床沿邊坐下,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揉搓著,垂下頭略顯愧疚:「對不起,夕夕。吳薇薇是因為我跳樓的,如果她死了,叔叔阿姨都活不下去,我也會過意不去。醫生評估過她之前的狀態,是重度抑鬱,如果醒來的時候見不到我,估計會情緒不穩定,很容易再次發生意外。叔叔阿姨都給我下跪了,我也做不到那麼冷血無情。」
「你也不用跟我道歉,你這樣做是對的。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我和吳薇薇的區別在哪裡?」
尤瑾伸手勾住她的後腦勺,把她壓入懷抱,沙啞的嗓音低喃:「你是愛人,她是親人。」
「愛情和性命,只能二選一,你會選擇什麼?」
尤瑾沉默了,臂彎收得愈發的緊。
宋晚夕心情沉甸甸的,苦澀地淺笑著,緩緩推開他的胸膛,從他懷裡出來,「你去吧,我要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
「你不生氣?」尤瑾輕輕摸上她的下巴,把她的頭輕輕抬起。
宋晚夕轉頭,躲開他的手,略顯無奈:「吳薇薇都命在旦夕了,我若還為這點小事生氣,不就是在為難你嗎?」
尤瑾很是不安,雙手捧住她的後腦勺,把她的頭固定住,氤氳朦朧的夜色中,對視著她:「夕夕,我是很為難,但我希望你能生氣,能吃醋,能跟我吵架,這樣至少證明你在乎我。可你現在讓我覺得,你太平靜了,平靜到根本不在乎我。」
宋晚夕心口酸澀,不言不語。
尤瑾苦澀一笑,自嘲道:「我到底在期待什麼?你若是在乎我,就不會跟我離婚。」
宋晚夕繼續沉默,可心尖在隱隱作痛。
她從來都是一個不願意把愛說出口的女人,更何況她完全沒有把握是否能跟尤瑾走下去。對於尤瑾,她看不到任何未來,也不想把整個真心掏給他。
她害怕傷害!
「等吳薇薇醒了,病情穩定些,我就會回來。」尤瑾細聲細語地說著,捧著她的臉,在她唇瓣上輕輕吻了一下,「睡吧。」
「把大門鑰匙給我吧。」宋晚夕格外冷靜,心湖卻泛起陣陣酸澀的漣漪,艱難地說出每個字:「你不會再回來了。」
「我會。」尤瑾的嗓音發顫,很是著急:「我只把吳薇薇當做妹妹看待,我愛的是你,夕夕。」
「我沒有懷疑你的感情。」宋晚夕伸手摸上他的衣服,從口袋裡掏出鑰匙。
尤瑾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垂下頭,呼吸變得急促,氣場逐漸變得壓抑。
宋晚夕緊緊握著大門鑰匙,眼底發熱,心房像被刀割著,滴著血。
他的手掌愈發用力,握得她手腕有些疼。
宋晚夕從來沒有怪過尤瑾。
如今他的情非得已,無可奈何,又何嘗不是她當初離婚時的心情呢?
「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夕夕,我會回來的。」尤瑾嗓音沙啞低沉,格外的痛苦。
宋晚夕擠著微笑,眼底卻被淚水模糊了,她故作淡定:「你來我這裡一次,吳薇薇就死一次,殺人兇手只會被認定是我,所有人都來指責我,報復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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