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宋易安語氣淡漠:「只是覺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罷了。」
蘇妤不以為然:「沒你想的那樣嚴重。醜聞這種事,過去也就過去了,只要從中獲利,比那些臉面虛名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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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除夕將近,FX發生了一件轟動海城航空圈的大事。
分管銷售的周副總涉嫌貪污,被經偵直接從公司帶走。
當天下午,客戶服務部副經理鄒悅,銷售部經理,貨運國內部經理,連同他們手下的幾位主管和員工,從上到下,一連串揪出來二十多人,一併被帶回警局調查。
整個公司人心惶惶。
原銷售部的團隊幾乎全部被帶走,剩下的幾個也都是新人。
跟著許溪從廣泰跳槽過來的那個小團隊,恰好補上了這個空缺。
他們剛來FX的時候,處處受到原銷售團隊的排擠,如今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許溪忍不住問傅斯寒:「你是不是早有準備?所以把整個銷售團隊都挖來了?」
傅斯寒笑容得意:「嗯,你辛辛苦苦帶出來的兵,憑什麼給宋易安留下?正好我也打算換了那些吃裡扒外的東西,另外還能氣一氣某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愚蠢男人,是不是一舉三得?」
許溪:「……你上輩子莫不是根蓮藕?」
傅斯寒笑得越發燦爛:「我知道你是在誇我品性高潔,純淨無瑕,出淤泥而不染,還能開出漂亮的花。」
許溪:「……」
告辭。
許溪原來的手下姜媛張羅著晚上聚餐,恰好楚菲也約她吃飯,都是年輕人,又是同公司的,許溪索性把她一起帶上,讓大家熟悉熟悉。
回想起上一次和他們聚餐,還是在她從廣泰離職的那天。
那天大家心情都不太好,後來宋易安來了,整個酒桌的氛圍就更不對勁。
再往後,她送酒醉的宋易安回家,又發生了一系列的不愉快。
就在那天,她的心境開始轉變。
也是在那天,有一個溫暖的人,站在風雨之中向她張開手臂,緊緊地擁抱了她。
看著酒桌上推杯換盞的熟悉面孔,許溪竟覺得恍如隔世。
耳畔傳來姜媛的笑聲:
「溪姐,今天你可不能以水代酒了哈!大家心裡高興,我們不醉不歸!」
許溪唇角翹起,端起桌上酒杯,眉眼彎彎:「好,今晚咱們喝個盡興!」
傅斯寒趕到酒店包廂的時候,面對的正是這群東倒西歪的醉鬼。
他從中挑挑揀揀,終於找到了自己家的那個。
許溪正趴在桌上,手指輕輕捻著一顆花生米,嘴裡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
傅斯寒彎腰湊近,聽她碎碎念著:
「傅斯寒,你怎麼這麼不聽話?為什麼要穿衣服?你明明脫光了才好看……」
隨著她的念叨,花生米的外皮被搓掉,露出白生生的果仁。
傅斯寒眉梢微挑:「……」
看來確實是喝高了。
他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湊到她面前輕聲哄道:「許小溪,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許溪慢悠悠地「哦」了一聲,伸手從盤子裡又抓出一顆花生米,在指尖慢慢搓著。
又把剛才那句「大逆不道」的話重複了一遍。
傅斯寒心滿意足地結束錄製,把手機揣進兜里,彎腰將人打橫抱起。
經過門口時,偏頭對周岑吩咐一聲:「找幾輛車,把女生們安全送回家。」
周岑點頭:「好的。」
他找了兩個信得過的司機,將包廂中的姑娘們挨個送回了家。
又讓尚且清醒的男人們,將醉鬼同伴也一併送走。
安排好一切,他才發現包廂里竟還有條「漏網之魚」。
楚菲正蹲在兩個座椅之間,垂著腦袋不知道在做什麼。
周岑抬腕看了一眼手錶,走過去,彎腰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位姑娘,你還好嗎?」
楚菲抬起腦袋,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周岑,迷茫地看著他。
周岑好脾氣的笑笑:「他們都走了,就剩下你自己了,我送你回家?」
楚菲忽然伸出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周岑困惑,竟不自覺地壓低聲音問她:「怎麼啦?」
楚菲指了指地上掉的一個香菇,小聲回答:「別吵醒它。」
周岑:「……」
望著小姑娘烏黑的眼睛,他竟覺得莫名可愛。
周岑索性半蹲在楚菲身旁,耐著性子又說:「那讓它乖乖在這裡睡覺,我送你回家。」
「不行。」楚菲搖了搖頭,腦袋更暈了:「我不能離開我的同伴。」
周岑無語:「……你也是一顆香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