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離開地服之前,修改了一部分員工手冊內容,又根據實際情況合理安排了工作時間。
本來的一休二,在她和幾位領導班組長認真商討之後,改成了一休三,班組內部也進行了分時段休息,正在試運行。
每個班組的人少了,工作量確實也多了些,但同樣在忙碌了一天之後,還能多一天休息,絕大多數的員工都是挺開心的。
其他一線部門的領導見地服調整排班之後效果很好,都惦記著要改,可畢竟人員緊張,很多崗位排不過來,便在開會時特意反映出來。
這一點,許溪也和傅斯寒商議過。
「還是要儘快擴充人員儲備。實習生這部分目前來看流動性太大,都是來一批走一批,這樣不僅耗費老員工帶徒弟的心勁兒,也讓新員工沒有歸屬感,都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混日子。
所以要重新考慮簽約標準,條件好的要儘可能留下,還要給新員工制定晉升計劃,這樣才能留得住人。」
有其他部門領導接茬:
「那也不能忽視老員工,我覺得老帶新這個傳統可以繼續保留下來,師傅順利帶成合格徒弟,總要給一部分獎勵,否則誰還會願意浪費時間帶新人?」
許溪點頭:
「對,老員工還是公司的主力軍,在工資和福利待遇上也要有所體現。雖然短時間內支出會多一些,但這也會成為我們公司的優勢。
我和地服同事聊過,他們也經常和外航的員工做比較,因為對方公司待遇好而跳槽的現象很常見。如果我們整體待遇都高於其他航司,再加上人文關懷,吸引來優秀員工並不難。」
在場的除了周副總一派興致缺缺,其他人倒是都對許溪另眼相待。
尤其是地服經理,他起初以為許溪來地服學習只是裝裝樣子,走走形式,把他們這兒當成晉升的跳板,卻沒想到她是來真正干實事的。
就連之前對她頗有微詞的劉副總,這次都沒說什麼話,看向許溪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贊同和肯定。
這時,周副總忽然輕嗤一聲,揶揄:「許小姐說得信誓旦旦,可未免太理想化了。有幾個人能不念舊情,捨棄老東家,就為了多賺幾個錢來我們公司呢?那和乞丐又有什麼區別?」
這話明顯就是衝著許溪來的了。
傅斯寒臉色當即冷了下來,剛想發作,卻見許溪笑了笑,反問:
「周副總還活在舊社會嗎?員工跟公司簽的是勞務合同,又不是賣身契,還要搞道德綁架那一套?」
周副總擰眉望著她,卻見許溪靠在椅背上,纖細手指把玩著簽字筆,四兩撥千斤的反擊:
「良禽擇木而棲,這是連鳥兒都懂得的道理。哪棵樹長得好,就要去哪棵樹上築巢生活;哪家公司待遇好,有發展,自然也想成為其中的一員。這又有什麼錯呢?
周副總可能是身居高位慣了,自然不了解普通員工為了多賺幾百塊東奔西走的辛酸吧?那簡單舉個例子,如果廣泰航空現在每年給您500萬工資,邀請您過去當副總,您是為了錢跳槽呢,還是為了顧念舊情堅守崗位呢?」
周副總瞪大眼睛,剛想斥責她沒大沒小,卻聽許溪笑了一聲:
「呀,我這個比喻不恰當!我居然忘了,廣泰航空手冊規定:競聘副總的年齡要求必須在55歲以下,您硬體條件不合格啊。」
「噗嗤——」也不知哪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不過只是短促的一聲而已,對方立刻收回了笑。
可越是這樣,才越好笑。
原封不動的話回敬給對方,周副總氣得臉色鐵青,一句斥責卡在喉嚨里,上不去又下不來的。
半晌,他才冷哼了一聲:
「許小姐真是牙尖嘴利,怪不得傅總被你哄得團團轉呢。」
這話就分明是挑明了要讓人難堪,可許溪依舊不慌不忙,反而還笑看了傅斯寒一眼。
「您恰好說反了呢,正是因為傅總人格魅力太強了,所以大家才都圍著他團團轉啊,您不也一樣嗎?」
一句話就把傅斯寒哄得心花怒放,連被周副總點燃的怒氣都平息了不少。
他輕咳了一聲,語氣愉悅地開口:
「提升員工福利這塊,財務和綜辦儘快擬出一個方案來,眼看著過年了,可以先在年終獎和慰問品上體現;至於實習員工的問題,人力這面已經有了初步想法,這兩天找時間再開個專項會。」
說完,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周副總臉上,似笑非笑道:「周副總既然這樣高風亮節,視金錢如糞土,那不如放棄年終獎,分給普通員工好了,相信大家一定會為你歌功頌德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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