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感動絕對是假的。
許溪卻不以為然:「一樣東西的貴賤,在於它的價值。如果老人家喜歡,那這件衣服就物超所值了;如果不喜歡,那無論花多少錢,都沒有任何意義。」
「肯定會喜歡的!」傅斯寒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沒想到我們小溪不僅是個小富婆,還是位哲學家呢。」
許溪橫了他一眼,沒理會。
哪知傅斯寒卻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似笑非笑地問她:
「小富婆,什麼時候包養我啊?」
許溪直言不諱:「我可養不起你。」
「怎麼可能呢?」傅斯寒貼著許溪,故意拖長聲音,近似撒嬌:
「我很好養活的!除了食物和水,不需要其他東西。」
「衣服呢?」許溪扯了扯他的衣袖:「就這件,我連購買資格都沒有。」
單憑他身上這套手工定製西裝,就貴得嚇死人。
她以前也接觸過這個牌子,據說每年消費要達到一定金額,才有資格購買。
何況這段時間她見過傅斯寒這麼多次,他就沒穿過重樣的。
想必他那一個衣櫃,都夠她奮鬥一輩子了吧?
包養他?
開玩笑呢。
傅斯寒聞言挑了挑眉,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了一下,曖昧的聲音叩擊著她的鼓膜:
「我其實也可以……不穿衣服的。」
許溪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剛好對上傅斯寒帶著壞笑的眼神。
她極度無語,可又被他撩得臉頰發燙。
許溪伸手推開他的臉,面紅耳赤:「那就別穿。」
這個男人,總是在一本正經之後,又說些莫名其妙的渾話,讓人只想揍他兩拳!
傅斯寒卻笑得妖嬈,一雙眸子中浮出愉悅的水光,言辭間更是露骨:
「聽你的,以後在家……我就不穿衣服。」
許溪腦袋好像要冒出熱氣一樣,下意識要甩開他的手,卻聽傅斯寒幽幽提醒:
「誰先放手,誰是小狗。」
許溪:「……」
得,把自己套進去了。
兩人買完東西,直接去了地下車庫。
看著交握在一起的雙手,許溪挑了挑眉:「還不放開,怎麼開車?」
哪知傅斯寒卻一臉高深莫測地對著她彎唇。
緊接著,她便瞧見駕駛位車門被打開,司機一路小跑著繞過來,為他們拉開後排車門。
「少爺,許小姐,請上車。」
看著對方一系列的動作,以及傅斯寒得意的眉眼。
許溪:「……」
他為了不當小狗,居然還把司機叫來了……
許溪敗下陣來,只好在他得意洋洋的注視下,鑽進車中。
而他也始終拉著她的手,坐在她身旁之後,自然而然地將她的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又敷了上去。
溫暖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明明是很隨意的動作,卻讓許溪心跳加速。
她下意識地避開傅斯寒熾烈的視線,偏頭向外看去。
車子平穩地駛出地庫,窗外的樹木和樓房不斷後退,許溪的心情也跟著一點點平靜下來。
可又慢慢轉為忐忑。
即便她能感覺到,傅斯寒的爺爺並非那種嫌貧愛富的人。
可他終究是整個傅氏集團的掌舵人,也是傅斯寒的長輩。
說她不緊張,絕對是假的。
傅斯寒像是能察覺到她的感受一樣,握住她的兩隻大手悄悄緊了緊。
許溪轉眸看向他,見他眉目溫柔寵溺,輕聲說道:
「放心,有我在呢。」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像是給了許溪十足的安全感。
她垂下眼眸,心中忽然竟升起一絲慶幸。
幸好他們曾經相遇,如今重逢。
幸好她給了自己一次機會,勇敢地踏出這未知的一步。
車子抵達傅宅門前,許溪望著朱紅色的門戶,古色古香的建築,以及門前空地上停著的一輛輛豪車,不由得暗暗吃驚。
她從小在宋家長大,後來跟著宋易安也去過海城幾戶有錢有勢的人家,再加上沈星顏家,她也算有些見識的。
可卻從沒有一處宅院,僅是大門口就這樣氣派。
司機拉開車門,傅斯寒率先下車,卻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