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將他當成老同學,當成了朋友。
彼此調換一下位置,她有這樣的疑問,理所當然。
一旦他戳破了這層窗戶紙,他不敢想像會得到怎樣的答案?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她肯定不能欣然接受他。
她剛經歷過一段荒謬可笑的感情,被那個人傷得體無完膚,至今沒有完全抽身。
她十餘年的付出,換來的是徹底心寒。
就在這樣的關鍵節點,她又怎麼能接受他的告白呢?
她如何能信得過他?
不可能的……
現在絕不是他表白的好機會。
也許會弄巧成拙也不一定……
想到這兒,傅斯寒強壓下涌到舌尖的那番話,頓了頓,才故作輕鬆地反問:
「當年你利用休息時間給我講題,我要給你補課費的時候,你說了什麼?」
許溪一怔,眼眸深處慢慢湧起一絲波瀾。
傅斯寒只當她忘記了,便一字一頓地提醒:「你說:我不要你的錢。我們是同學,應該互相幫助的。」
這句話瞬間將許溪的心神拉扯回到那段年少青春的時光中。
她好像……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而傅斯寒語調溫軟的聲音再次在她耳畔響起:「我們是同學,應該互相幫助,這是你教給我的道理啊……」
「我怎麼能看到我最好的朋友,被人這麼欺負呢?何況你的能力,我是最清楚不過的,我充分信任,希望你也能試著信任我一次,可以嗎?」
傅斯寒目光真誠,看得許溪眼睛有些酸澀,她連忙避開了他的視線,下意識地咬了一下嘴唇。
半晌,她輕聲開口:
「傅斯寒,謝謝你。」
在我最狼狽、最落魄的時候,居然還能不顧一切,站在我身旁。
傅斯寒卻輕輕吁了一口氣,心中雖有些遺憾和惋惜,卻並沒有後悔自己的決定。
他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再給她的心上加一棵稻草。
也不希望她認為自己極力招攬她,只是因為愛慕她,而非她的能力。
此時,他對許溪顯露出的信任和尊敬,其價值要遠遠大於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再和我這麼客氣,我真要生氣了。」
他這句話已經說過多次,可卻沒有一次是真正的生氣。
許溪彎了彎唇:「嗯,知道了。」
傅斯寒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又問:
「所以,除了這些事之外,宋易安還威脅了你什麼?」
許溪一顆心已經徹底平靜下來,聞言頓了頓,緩聲道:
「他說按照競業規定,管理層離職一年之內,不能在同行業任職相關工作。」
她轉頭看向傅斯寒:「他雖然把我調職到嵐城,後來又調成秘書崗,但我的合同還沒有改變,一直是銷售管理崗位。所以,即便封總和趙總邀請我,我也是不能去的。他們看中的是我的銷售才能,不可能放心讓我去其他崗位試錯。」
傅斯寒不以為然:「可你對許多業務都很熟悉,大家都知道這點。」
「但這些年,我在其他領域確實沒有做出任何成績。公司不是他們的一言堂,他們肯定是要多方面考慮的。」許溪眸光淡淡的,聲音明顯低落了許多。
「我不想再被拒絕了……」
這句話聽起來明明很平靜,可卻在傅斯寒心中捲起一層波瀾。
他突然感覺到心疼。
幾乎是下意識的,傅斯寒伸出手,在她頭上輕輕拍了一下:
「那你就只能跟我走了。」
許溪詫異抬眸,只見傅斯寒眼中夾雜著星星點點的笑意,言語卻囂張到極致:
「我這麼大一個公司,還愁沒有你的位置?不能做銷售管理,那就做別的,整個FX所有崗位,隨便你挑。」
說著,他忽然湊近許溪:「就算你看上了我的位置,也可以。」
許溪無奈:「別鬧了。」
「我是認真的。」傅斯寒坐回原位,一本正經地向她分析:
「如果有一個既有實力,又能和我一條心的搭檔,我為什麼還要苦哈哈地當這個總裁?退居二線不好嗎?傅正宇先生也正是因為沒找到這個合適的人,才把我從國外拎回來接手這個爛攤子。」
見許溪明顯不信,傅斯寒又說:「現在有多少公司都是讓職業經理人打理,真正的老闆都在背後遊山玩水享清福呢!」
許溪見他像是說真的,忍不住嘆氣:「你才多大啊,就打算退休?」
「人嘛,總要有點精神追求啊!」傅斯寒掰著手指頭和她細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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