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顏卻在一旁哈哈大笑,順手勾住許溪的脖子。
「她說得不對嗎?你難道有錢有權有股份嗎?我好像聽說,你那兩個姐姐都不屑和你競爭,還不是你上不了台面?否則怎麼不去自家公司當管理,反而賤兮兮地給人家當助理呢?」
如果說許溪的攻擊多少還含蓄一些,那沈星顏的這番話就是直接傷害了。
此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同學,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蘇陌陌氣得都快哭了。
一個許溪她就吵不過,如今再加上這不知哪兒來的死女人,一個勁兒戳著她的脊梁骨,讓她連反駁的話都找不到。
許溪姿態傲慢地掃了她一眼,懶得再搭理這種蠢貨,剛想叫沈星顏離開,卻聽宋易安冷聲說了句:「沈星顏,差不多得了。」
許溪目光落到宋易安臉上,見他眉心染怒,一看就心情極差。
也難怪,他可是最好面子的。
若在比他有權有勢的人面前,他可能還算能屈能伸;可在周圍這群不如他的高中同學面前,他帶來的女伴被這樣羞辱,他當然忍不下這口氣。
「你這樣嘲笑陌陌,自己還不是一樣?陌陌好歹是上進的,不管職位高低,都是靠自己的雙手賺錢,沒有整天遊手好閒。」
宋易安皺眉看向沈星顏,話里話外都在嘲諷她不思進取,這麼大人了還靠家裡養著。
其實他從上學時就不喜歡沈星顏。
總覺得這個女孩太過囂張跋扈,仗著家裡有點兒錢,整天對他嘲諷奚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可偏偏許溪就是和她交好,任憑他說了幾次,她都不肯疏遠對方。
後來逼得急了,許溪脫口而出一句:「你整天這個不好,那個不對,我身邊連一個朋友都沒有!每個人都有選擇朋友的權利,我喜歡沈星顏,就是要和她成為朋友!」
說起來,那還是許溪第一次和他這樣大聲講話,小小的女孩氣鼓鼓地站在他面前,攥著拳頭和他抗衡。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情緒緩和了之後才嘆了口氣:「隨便你吧,你也長大了,到了叛逆期,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聽,非得自己吃虧了不可。不過你早晚會看清你們倆的差距,也能明白我的苦心。」
他以為沈星顏這種嬌嬌女,和許溪成為朋友只是圖一時新鮮。
等發現兩人成長環境、生活水平差距太大時,自然不會再和她交好。
哪知道這兩人竟然好了這麼多年。
所以宋易安才越來越看不慣沈星顏,總覺得她把許溪教壞了。
讓一個那麼單純溫柔的姑娘,學會了頂嘴、吵架,和他作對。
幸好沈星顏只讀了兩年高中就出國了,連國內高考都沒參加,這才讓他放心了幾天。
可沒想到的是,高三之後,許溪身邊又出現了更讓他頭疼的一個人……
「宋易安,你說得太過分了吧?」許溪當即冷了臉。
他這樣嘲諷沈星顏,她心裡十分不痛快,忍不住當即嗆聲。
「是蘇陌陌挑釁在先,我們懟她幾句也是她活該,咎由自取。怎麼,你心疼了?居然為了這個惹事精,這樣攻擊一個女生,你還有沒有風度可言?」
宋易安眼皮一跳,剛想發作,卻見沈星顏走上前來。
她似笑非笑地盯著宋易安,臉上沒有任何生氣的情緒,反而譏諷地笑了一聲。
「我正愁沒機會罵人呢,沒想到居然有條狗主動湊上來找罵!我說有些人啊,放著傾國傾城的姑娘不要,非在垃圾桶撿只破鞋掛在身上,也不知道是眼瞎還是心瞎!」
「沈星顏,你說話客氣點兒!」蘇陌陌仗著宋易安給他撐腰,不甘示弱地反擊:「我師哥說得沒錯,你這麼大的人了,整天吃喝玩樂,還不如我上進呢!有什麼資格罵我?又有什麼資格罵他!」
「因為我願意啊!」沈星顏忽然笑出了聲:「我有愛我的爸媽,有疼我的哥哥們,有花不完的金山銀山,名下還有那麼多不動產。我當然不用考慮如何賺錢,我整天在家躺著,帳戶上的數字都在不斷增長,我為什麼還要和你這樣的落魄千金一起競爭?就為了別人口中的一句『上進』?蠢不蠢啊?」
「哦也是啊,你確實得上進一些……」沈星顏上下打量著蘇陌陌,眼中充斥著嘲諷和不屑。
「再不爭一爭,百年之後,你那兩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可是一毛錢都不會留給你的。就連你那個小三上位的媽,說不定都會被她們趕出去!」
在她們那個圈子,小三上位是件很可恥的事。
往往地位越高的男人,越不會離婚,哪怕夫妻離心,感情破裂,在外面花天酒地,都不願意離婚,避免留下這個污點遭人詬病。
可蘇陌陌的父親卻狠心拋棄了糟糠之妻,娶了他原來的秘書,也就是蘇陌陌的母親。
圈子裡很多貴婦都不屑搭理那種女人,也就是混的年頭多了,她才能一點點擠入貴婦圈子,以為自己洗刷掉了「小三上位」的標籤,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蘇太太。
可殊不知,這個標籤一旦在身上打上烙印,就再也沒辦法洗掉了。
蘇陌陌沒想到沈星顏這張嘴如此惡毒,居然把她媽媽都扯了出來,這回也顧不得宋易安的阻攔,拼命上前要去撕扯沈星顏。
許溪哪能讓她如願,默默地伸出一條腿,直接絆倒了蘇陌陌。
她今天知道許溪也參加生日宴,為了艷壓她,故意穿了條及地長裙和八厘米的高跟鞋,這樣站在宋易安身邊才夠般配,才能氣死許溪。
可如今腳下一個趔趄,這身漂亮行頭卻成了幫凶,直接讓她摔了個狗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