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鎮幕後,鮮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將這些荔枝往父親房裡送些,他本就操勞,如今這三伏天,是越來越熱了。」溫綺羅垂下眼帘,含笑搖了搖頭。
紫珠點了點頭,又忽然想起什麼來,說起近些日子京城內的趣事:「娘子有所不知,那許家娘子與沈家郎君成親後卻並未如同那日在帝師大人面前所說那樣,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反倒是聽聞沈家郎君日日夜夜眠花宿柳,許映漁每天都要到青樓中去找人,為此雞犬不寧。」
她本來也是聽人所說,至於其中究竟是何原因,她自己也並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自家女郎並不喜那許家娘子。此事便當成喜事一樁告知於她。
溫綺羅聽到後,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從四月到如今,也不過才過去了月余,她竟未曾想到沈宴初居然連這些日子都不願意偽裝下去,如今帝師乃是當今帝王之師,身份地位非同一般,沈宴初尚且敢如此。
她一時間五味陳雜,不知要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幸災樂禍還是喜上眉梢?
想到前一世,哪怕沈宴初並不喜歡她,她也恪守自己的本分,操持沈家的一切,並未有過半分逾矩。受婆母沈余氏磋磨,又受盡沈宴初冷眼,甚至日後更是夜不歸家,如今回首再看往來一切,如同黃粱一夢。
纖纖素手撐著雪白的臉頰,溫綺羅唇角微微上揚,心中並無任何波瀾。
鬧得越大越好,只是想來這狀元之位,與他無緣。
即便事情的軌跡和本應有的途徑截然不同,溫綺羅心中卻只感覺到慶幸。
「我這邊去將這些荔枝拿給將軍。」紫珠把自己所聽來的事情說完,便匆匆忙忙臨門而去。
溫綺羅慢條斯理往嘴裡塞了一口新鮮成熟的櫻桃,她本就是檀口,一舉一動都頗為優雅,賞心悅目。放在冰里浸泡過的櫻桃口味清涼,酸甜的口感令人口齒生津,溫綺羅揉了揉眉心。
在過幾日便是殿試的日子,仔細想想,自從上次見過面以後,已經有許久沒有見過江知寂。
被謝白山堵在門內,哪裡都去不得。只好日日夜夜獨守在房內,溫習各種經史典籍,他的確生來過目不忘,凡是看過的經史一點就通,單單是這一點,其他人就無法做到。
如今她只想親眼看到,高高在上的狀元郎跌入泥沼,他所引以為傲地讀書,想要憑藉功名一路高升,無非只是虛心妄想而已。
溫綺羅眼底一片冷幽,他要他所願之物永遠都可望不可得,要他眾叛親離,要他家破人亡,還要他身首異處,如此才能報她前世之仇。
深深吸了一口氣,原來只是一月之久,卻仿若隔世。
溫綺羅推開門,溫府和江家的院落之間不過一牆之隔,一株高大的核桃樹上面結了許多青綠的核桃,擁有許多其他果樹,長勢繁茂,光是看著便讓人心生喜色。
她抬眸看了看去,只見高高的樹木上,有兩個人影正在竭力攀爬。青翠的樹葉遮掩著他們的面容,只是瞧著他們的身形,一眼認得出來是江知禮和江知藍。
自從過了年,江知禮的身形就像是抽了牙的竹子,越長越高。如今聲音也變了腔調,倒是有幾分男子漢大丈夫的模樣,逐漸褪去臉頰上的嬰兒肥,江家人原本就長得不錯,江知禮長開一些後便能瞧得出來他眉眼俊美,日後定然也是個美男子。
只是雖然身量變高,可是心性卻未曾改變多少。依舊是稚子心態。
「你們在做什麼?爬那麼高,就不怕摔下來嗎?」溫綺羅拔高聲音,杏眸圓潤,那目光中分明多了幾分戲謔。
她倒是並未覺得女子就該如何,反倒是看向江知禮。
「二姐姐,這樹上結了櫻桃,我正要摘一些送給你,誰曾想……還沒送給你就先被發現了。」江知禮面色訕訕,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另外一隻結實的手臂勾著樹幹。
溫綺羅唇角勾了勾,笑著搖搖頭:「這倒不必,現在正是櫻桃熟透的時機,你們若是想吃櫻桃,只管到我這邊來。」
「快先從樹上下來,莫要再繼續攀爬。」
瞧著兩個人越爬越高,溫綺羅實在是擔心一個不小心,那脆弱的枝椏因此而坍塌。
江知禮嘴上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便下去。」
卻踩著樹幹,一點點朝向溫綺羅所在的方向試探著走過來。
那一段樹枝無比纖細,月末只有人的腕口粗細。可江知禮瞧著便有七尺有餘,溫綺羅看得心驚肉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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