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不覺得我們像是誤入妖怪集市的人類,戴著狐狸面具企圖遮掩人類的氣息。」溫綺羅的目光落在遠處星星點點的繁燈上,他們走遠了許多,那些聲音都淡了,可熱鬧卻始終無法泯滅。
她的聲音很輕很淡,眼睛閃爍著靈動的光芒像是倒映在湖面中的繁星。
江知寂微微頷首,唇角牽出一絲笑意,「嗯,的確如此。」
他還欲再說些什麼,卻發現溫綺羅的視線緊緊盯著某一處,一動不動。
「知藍說今日有花燈,我好像看見了,似乎是在那邊。」溫綺羅的纖纖玉指遙遙一指,指向了某一個方向,她唇角翹起,「我聽見有個女子在說,河畔放花燈,想來花燈應該是在那邊。走吧,我們去看看。」
說著,她主動牽著江知寂的手,往那方向走去。
天空中飛起無數盞孔明燈,寄予不同人的希冀掠向天空。
微風吹著溫綺羅身上的冷香飄入江知寂的鼻翼,女兒家的手腕是軟的,此時的溫綺羅如尋常的二八少女一般,俏麗生動,是春日枝頭的豆蔻,讓人只能想起風和日麗、和風化雨。
走過了河灣,果然再度熱鬧起來。
只見漆黑如墨的河面上到處都飄蕩著形態各異的花燈,而沿著河岸兩側,到處都是販著花燈的小販,以及等著放花燈的行人。就連幾座拱橋上都擁擠著許多人。
江知寂素來不惜人多,溫綺羅的視線落在江知寂的面上,果然見他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好生熱鬧。」溫綺羅指尖冰涼,如今的冬夜仍舊寒冷,她指尖被凍得發紅,卻藏不住的雀躍。
可這喜色,並不僅僅是因為這熱鬧,一直壓在心頭的重石終於落地,看到瀕死的百姓、瀕死的城池再度煥發出生機。因此而喜悅雀躍,溫綺羅眉頭舒展,唇角勾勒出淺淺的笑容,哪怕被逼到困境,也從未放棄過一切希望,仿佛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野草。
「是啊,好生熱鬧,但願今年如此、來年、年年皆是如此。」江知寂順著溫綺羅的話說下去,他的聲音帶著微微的笑意,仿佛金玉相擊,在凜冽的冬風中,融化在其中的最後一滴春色。
都說過了年關,距離春天並不太遠。熬過了最難熬的日子,便不必憂心這些災民。
春天意味著生機,無家可歸的百姓可以再度回歸耕耘之中。
溫綺羅目光灼灼地看著岸邊的那些花燈,揚唇笑笑:「我們不妨也去湊湊熱鬧。」
知道江知寂並不喜歡熱鬧,她拉著他的手一路加快步伐,穿過重重人群,繞過街道,穿行到另一條街,總算沒有了喧鬧的聲音。
寂靜之中,唯有河面上的燈光交相輝映,仿佛滿池星河。
兩個人的腳步慢下來,溫綺羅抬起眼眸看向江知寂:「江大郎君要放花燈嗎?」
不遠處就有幾個賣花燈的小攤,瞧著粗糙又精緻。這邊人倒是不如另外一條街多,上游的燈隨風而下,反而便宜了溫綺羅能夠看到如此盛景,她挑了挑眉,只是在面具下,看得並不太清晰,對上江知寂戴著面具的臉,她笑得像只狐狸。
她走到花燈攤子前,仔細挑選了一個重瓣蓮花的花燈,旁邊還放著紙和筆,可以寫下自己所願。
溫綺羅握著毛筆,略微沉吟,隨後手腕微動,在上面一筆一畫認真寫下她心中所願。
隨後點燃花燈,明亮的燭火昏黃搖曳,照在純白的狐狸面具上。
溫綺羅漆黑的眼底落著黃色的光暈,要放花燈還要來到水邊。岸邊生著濕漉漉的青苔,要想走下去,還要費一些功夫,她提著裙擺,小心翼翼走到漆黑的河流邊。
聽著湍急的水流聲,緩緩將重瓣蓮花形狀的花燈放入水中。
溫綺羅抬起眼皮,目送著那盞花燈隨風而去,像是一葉扁舟,飄蕩在河水之上,極為緩慢地飄入更遠處。
看著花燈飄到再也看不見的地方,溫綺羅這才直起身子,看向江知寂:「你可要放花燈?」
江知寂在溫綺羅的眼眸下,緩緩點了點頭,同樣買了一盞蓮花花燈,鄭重其事寫下七個大字。
隨即,學著溫綺羅的樣子,將花燈放入水中,花燈隨風自流,匯入千千萬萬的河燈之中,形成繁星點點,在池中落入昏黃的光圈。
搖搖晃晃,憨態可掬。
溫綺羅走了過來,站在他身後輕聲問道:「不知江大郎君寫了何等的宏願,可否讓我也好奇一二。」
江知寂看著溫綺羅,溫聲說道:「人人都說,心中所願若是說出來便不准了,你當真要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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