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目光讚許地看著那抹紅色的身影,她身上披著赤狐大氅,愈發顯得臉色白皙。
「朕實在未曾想到,長寧郡主竟有如此真知灼見,當真是妙極。」皇帝戴著玉扳指的手指在案上敲了敲,卻立刻有人出聲反駁。
「臣認為不妥,還未推行過的事情,怎可如此草率,先朝並未有過先例,若是此事失敗,必將引起大亂,陛下,莫要聽信長寧郡主一家之言。」
字字句句都是把長寧郡主排斥在外。
長寧郡主手指攥成拳頭,皮笑肉不笑地將說話的幾人面容印在腦海中。
都是千年的狐狸,眼中都是算計,又何必把自己的一片私心說得如此大義凜然,她實在是不知。
「臣附議。」
「臣附議。」
皇帝垂眸,階下人各不相同。有人驚慌不安、有人暗自揣摩,有人則是面露不喜。
長寧郡主笑意盈盈地看著反駁者,笑道:「這位大人一口一個先朝,一口一個先賢,想來是無比守舊,可先賢所言就一定對麼?若真是如此,那為何還會有朝代更迭,難道不應該千秋萬代麼?」
「若是不試過,又怎麼知道。這位大人便提前預設此事定會失敗,難道不是因為躲懶怕生事端,還是說,大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斷定了不可能會成功。前朝的道路不正是在一次次失敗後才驗證嗎?莫非商鞅變法一開始便完美無缺嗎?大人,可否給小女一個說法。」
第186章 假挾
長寧郡主一襲紅衣,雪白面容上綴著明亮雙眸,字字句句步步緊逼,逼得這些老臣啞口無言。
見他們說不出話來,她微微一笑,張揚肆意。
「荒謬,老祖宗的道理豈能有錯,長寧郡主也不過是一介女流,聖人云……」滿口迂腐的酸腐大臣,再一次把長寧郡主不過是一介女流這種話掛在唇邊,長寧郡主全然不懼,她站在大殿中央,視線直直看向龍椅上的皇帝。
她知道,皇帝既然主動問出債券之事,想必已經動心,如今問起不過是例行詢問朝臣,並非真的把選擇權交給群臣。若是大夙能大亂,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看到的場面,她要做的,便是不動搖。選擇煽風點火、添油加醋。
若非是在朝堂之上,聽著文武百官議論紛紛的聲音,宛如在市井中。
「妖言惑眾。」那發須全白的老臣一甩袖子,怒目圓睜,抱拳看向皇帝,「陛下,長寧郡主既已經嫁為婦,便是臨北之人,大夙之事,長寧郡主還是莫要插手得好。」
長寧郡主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好了,長寧郡主當年為了大夙遠嫁臨北,乃是有功之女,不管是否已為人婦,都是大夙的好女郎。諸位愛卿所言皆游離,朕以為此法甚妙,不妨中和一下,以太原府災區州縣為試點,若是可行,便在大夙推行開。」最終皇帝出聲打斷眾人爭吵不休的場面,此言一出,滿場寂靜。
能站在朝廷為官的幾乎都是人精,哪裡還不明白此事再無轉圜的餘地,便只好就此作罷。
退朝後,長寧郡主走向後宮,感受著從不同方向投過來的視線,紅唇輕啟。
黃沙漫天,越是深入西北境,便愈發見不到綠蔭。
四周皆是一望無際的金沙,渾身上下包裹嚴實的一堆人騎著駱駝在浩瀚大漠之中緩緩挪動。他們被派遣到這裡尋找軍糧,已經七日了。
大漠之中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徹底迷失在其中,所帶水囊中的水差不多喝盡。
若是不能找到軍糧,便要沿著原路返回,一路上遇到樹木,便用匕首刻下一個標記,以防徹底迷失在大漠中。
隊列中,有一個小兵忽然驚訝道:「是海市蜃樓,還是真的,那裡似乎是一座城池。」
他的手指指著大漠中的斷井頹垣,那是一座沙化的城池。
其他人紛紛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路上遇到幾次海市蜃樓,等趕到後才發現是一場空。幾人彼此對視,決定再信一次。
勒緊韁繩,嘴上呵了聲:「駕!」
等到了斷井頹垣處,才發現那竟不是海市蜃樓,而是真正的城池。
不知何等原因,城池沙化,大部分都掩埋在黃沙之中。透過巨大的石柱,依稀能夠窺見當初的精美壯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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