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溫綺羅的性子轉變似是霎時間的,並未經過任何的鋪墊。
暗衛領命離開。
那等落在日光下的那幅畫,墨跡未乾,畫中人如仙如妖。
江知寂的目光深深落在那張畫上,修長的手指停在半空中,似乎要把指腹落在溫綺羅的嘴唇上,他的雙眸晦暗不明。
溫綺羅就像是藏於大霧之中的綺麗艷景,若是想要真正看清楚她的真面孔,尚且需要層層剝開迷霧。而這些迷霧正在指引著他,步步前行。
他亦,心甘情願。
鮮紅的軟轎華美,檐下四角都懸掛著鈴鐺叮咚,隨著白馬的走動,那鈴聲便會隨之發出叮咚作響的脆響。侍衛的每個人都長相俊美,身強體壯,以呵護的姿態將這軟轎包圍起來。
軟轎張揚過街,一陣暗香浮動。
這香氣糜爛至極,像是盛極將衰的花朵。
軟白纖細的手指塗著鮮紅的豆蔻,拂過暗紅色的帘子。
從臨北到大夙京城,距離並不算近,日夜兼程趕路足足一個多月才勉強抵達京城,一路上聽慣了世人對長寧郡主的評價並不算友善,大抵總是和不夠貞潔、紅顏禍水、水性楊花等字眼勾連在一起。
甚至,走過她的隨意一個人,都在用格外鄙夷的態度肆無忌憚評價她的品貌。
長寧郡主早已經習慣,哪怕如今的風氣開放了許多,女子也依然可以開蒙,得以拋頭露面做生意,可對於女子的名聲,倒是依然無比緊張。
被送去和親後再被遣返回來,便被認為不貞。
就連天災人禍這等禍端都要安在她身上,恐怕前朝的妖妃妖后都不需要承擔這樣的名聲,而她不僅要承擔,還要跪著承擔,蒼天何其不公平。
長寧郡主唇角勾著輕蔑的微笑,纖細玉指點在臉頰上,壓根沒有將這些人的議論聲放在身上。
在京城內安置下,長寧郡主需得先回朝。
漫長的路途無損長寧郡主的美貌,驚心動魄的艷麗面容,令人見之心動、色受魂與。清晰的銅鏡中,如花四月的皎潔面容早就不復離開京城時的稚氣天真。
被送到臨北那種野蠻原始的國家和親,長寧郡主若是真的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恐怕早就已經成為亂葬崗上的一具腐屍。可她完好無損地被送回來,和親一事,她做過了。
哪怕如今她什麼都不做,也依然是大夙的功臣。自然賞賜不會少。
庭院內堆滿了成箱成箱皇帝賞賜的金銀珠寶,長寧郡主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分過去。
婢女小心翼翼為長寧郡主梳了一個當今京城正時興的髮髻,戴上金釵步搖。
長寧郡主那張臉本就生得極美,稍微經過修飾後便是難得的美人。
和親過後,她的眉宇之間始終縈繞著一股臨北的隨意和風情。
「備馬。」長寧郡主吩咐下人。
長途跋涉後長寧郡主臉上並沒有分毫倦容,她含著口脂,潔白的指腹在嘴唇上暈開,待到一切準備就緒。
她眼底才終於閃過一絲怨懟。
明明是她的犧牲才換來大夙和臨北這些年的相安無事,可得到的卻是愈發敗壞的名聲。讓她嫁給一個年齡足以當她爹的人,明明……她有許多選擇。
朝堂內一片肅然寂靜,端莊肅穆的文武百官身穿朝服,唯有立於百官之中的那抹鮮紅艷影格格不入。
皇帝手中拿著一份密折,經過加急送到京城的密信,他看過之後,不由得心中反饋。
看似只是一個簡單的法子,僅僅只是為了用於救濟災民。可以小見大,他認為這債券不僅僅可以用於太原府那幾個水患最嚴重的州縣,還可以在整個大夙推廣開。
自他登基以來,國庫並不豐盈。並無很好的政績,百姓處於相對安定的環境中,商業百廢待興,不少行商遊走於不同的州府,百姓的日子算得上和樂安康。
身為帝王,皇帝的內帑中銀錢不多,即便他私底下想要修繕行宮,也由於內帑內的銀錢實在是不夠豐厚而暫且擱置。
他深吸一口氣,若是能夠把債券推廣開來,那大夙又何愁短時間內沒有銀錢。
俗話說,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
不管朝代如何更迭,世家大族幾乎是難以撼動的存在。
他們的手中掌握著大批的銀錢,而這些銀錢哪怕埋在地底下生鏽腐爛,他們也不會大方到送給百姓們一個銅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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