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滿臉怒容,溫綺羅怕再起衝突,攔下他的去路。
江知信的性子莽撞,若真是正面對上,指不定那人的下場要慘得多,可逞英雄以後呢,依然是無窮無盡的麻煩。倒不是溫綺羅想要息事寧人,實在是怕後患無窮。
溫綺羅抬起瑩瑩雙眸,但眼底仍有一絲霜寒,她輕輕搖頭:「此事就此作罷,左右不過是一些皮外傷,待我敷完藥,應該就好全了。」
那一荷包的銀錠子沉甸甸的,估摸著也是一筆不菲的銀錢。
隨意出門能這般張揚、出手又闊綽的,絕非如今的江家能夠招惹得起。
「這點皮外傷,不妨事的。」溫綺羅唇角微勾,安撫地扯唇笑笑。
明艷如春的面容讓江知信面色稍霽,他抿著唇,仍是有幾分余怒未消:「若是有了疤痕……豈不是……」
他話未盡,後面的話不言而喻。
溫綺羅見二人的關係有所緩和,知道他這是正在悄悄放下芥蒂。
「以前的事,對不住。」溫綺羅溫聲道,她鄭重其事的神情反倒令江知信有些驚詫。
他冷硬的神情望向他處,一言未發。
江知禮和江知藍面上都露出困惑,似是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二人年齡尚小,對溫綺羅與江知信之間的恩怨是非並不清楚。
可江知信心知肚明溫綺羅究竟是在為哪件事道歉。
他對溫綺羅的那些偏見,早就因為樁樁件件的事情大為改觀。不管是仿製火藥,一遍又一遍的試錯,又救了江知禮數次,還有生意的爆火……
哪一件不算大事。
即便過去江知信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嬌蠻跋扈的千金小姐上,如今已改了大半。
江知信只是沒想到溫綺羅居然真的會對這件事再次道歉,他硬巴巴開口:「早就忘記了。」
溫綺羅眼角一彎,許是沒猜到他會這樣說,有幾分好笑地搖了搖頭。
若不是上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的過去,她的未來,或許依然不會有太大的變故,覆車繼軌、重蹈覆轍,而她那時也的確高高在上,才會貶低侮辱江知信的喜好。
好在,她重活一次。
好在,江知信亦是深明大義之人。
*
長劍被收回劍鞘,江知寂挽了一個簡單利落的劍花,舞劍行雲流水。
片片枯葉猶如蝶舞紛飛,紛紛揚揚地墜落在地上。
暗衛著急忙慌來報,便沒顧得上那麼多規矩,他垂下眼:「主子,溫二娘子……受了傷。」
江知寂猛然看過去:「怎麼回事,你且仔細道來。」
他一直派暗衛暗中保護溫綺羅,只是在朱雀大街上,往來人群如流,那受驚的馬兒奔襲而來時,竟是也不敢現身。
暗衛便把今日街道上所發生的事情據實稟告,江知寂眸光晦暗難明,午後昏昧的光線下,他立於光影之下,一時間,竟是難辨這光影更暗,還是他的雙眸更暗。
江知寂唇角扯出涼薄的哂笑,他把長劍收好,大步流星回房。
從匣子中取出來一個水藍色的瓷瓶,長指攥成圈,那瓷瓶的沁涼也便被牢牢握在手中。
「備馬。」江知寂冷聲吩咐。
手下點頭稱是,心中驀然一驚。
主子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今日這般動怒,已經許久未曾有過。自從用了江家大郎君的身份,旁人便只以為郎君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書生,主子蟄伏,只待與人致命一擊。
那眸中一閃而過的擔憂掛念,也在轉瞬之間蛻變為冷寒。
不多時,江知寂回到江府。
迎面正撞上江知信,江知信見來人是大哥,只是抱拳。
窗欞大開。
江知寂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溫綺羅緊緊蹙著的眉心,那嬌嫩鮮紅的唇色竟是有些發白,唇間不可自抑制地溢出一聲吃痛的悶哼。
江知寂的心臟頓時如同被一隻瞧不見的大手攫取。
他快步上前,衣擺掠過一陣清風。溫綺羅敏銳地嗅到一絲熟悉的藥香,一抬頭,便對上江知寂猶如寒星的雙目。
「綺羅,好些了嗎?」江知寂的目光死死黏在溫綺羅身上,那眼神不加掩飾,卻裹著不加掩飾的關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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