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來搭話的老人表情微窘,「那不過是嘴上無毛後生的戲言。」
不遠處的年輕人聽到這話卻眉頭蹙起,露出一副不好惹的表情,「你這人說話怎麼夾槍帶棒的,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林南音眉頭一抬,「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南音,「你充其量最多是某個官員的女兒,運氣好的話,或許也可能是城主之女。」
在年輕人看來,眼前這女子言情舉止都挺大方,應該是有些家世背景的人。可在神京這樣偏遠的地方,家世背景再好又能好到哪裡去。
就算是這裡的城主見到他也得先放低姿態客氣三分。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他話音剛落,就見眼神一黑,緊接著他就被人一頓拳腳相加。
打他的人正是林南音。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會跟後輩計較,但現在不是以前了,她現在聽這人說話不太舒服,直接想揍就揍。
老頭大概是沒想到這姑娘會一言不合就揍人,當即勸起架來。
可他年紀大了,再如何也還是比不過年輕人的力氣。等他好不容易將兩人分開,就見動手的姑娘毫髮無損,被動手的年輕小伙臉腫得跟豬頭差不多。
「這……」老人眼角微抽,看向林南音的眼神帶了點嚴肅,「小姑娘,不是什麼人都是你能得罪的起的,現在你早點賠禮道歉還來得及。」
林南音一腳將年輕人踹開,「想我賠禮道歉可以,打贏我就行。」
「你、你這也太野蠻不講道理了。」老人一臉不悅,而剛爬起來的年輕人則不忿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打的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他掙扎著起來叫囂讓林南音別偷襲。
於是林南音如他所願,堂堂正正從正面又將他給打了一頓。
「你們倆走吧,神京不歡迎你們。」林南音揍完人便離開了空地。
等下那些平時在這玩蹴鞠的小傢伙們來了,看到她,少不得要來找她。她自己不怕任何事,但沒必要給旁的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逢五不在這裡待著,林南音一時沒了別的想去的地方,乾脆就回了馮家學宮。
她知道那一老一少肯定不甘心這麼這麼被揍,她遲早會被他們找到。不過她沒想到的是,當天下午那一老一少就找上了門,連帶著城主府的管家和幾位官員一起。
林南音被叫管事過來點名讓她跟他走一趟時,人正在練武場。經過過去一個多月她時常缺課總被教習師傅說,現在練武場不少人都認識了她。
一見管事來找她,所有人的視線都若有若無地看向了她。
「我不去。」林南音拒絕道,「忙著鍛體,沒空。那個人要不服,完全可以來我們練武場將我打趴下。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他贏了我,我立馬向他賠禮道歉。」
管事沒想到這弟子竟這麼不服管,「讓你跟我走一趟你就跟我走一趟,別那麼多廢話!」
林南音直接不搭理。
管事見狀上前就要來強行帶她走,但他的手還未碰到林南音的後肩就被她反手撂倒在地。
管事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剛入門一個月的弟子撂倒,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先是一愣,繼而臊得滿臉通紅,當下就起了教訓這弟子一頓的心思。
可他心思剛起就發現自己竟然連爬都爬不起來,而將他撂倒的年輕弟子此時正彎腰看他,「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人恩怨,我不建議學宮插手此事。若學宮也畏懼那人的權勢,害怕他們的怒火會波及到學宮,非要拉我出去平息那人的怒火,那就當我看錯了馮氏學宮來錯了地方。我會主動退出學宮。」
說這些話的時候林南音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因此整個練武場都能聽清她的話。
在座的基本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弟子,正是骨頭最硬的年紀。林南音和外人的恩怨他們不會管,但學宮為權勢低頭?那不行。
「管事,既然是私人恩怨那就私人解決。若對方非要以權勢壓我們學宮將人帶走,那我頭一個不答應。」有學宮弟子站出來道。
這人大概在弟子間的威望不低,她一站出來當即就陸陸續續站出了十幾號人擋在了林南音的前頭,不肯管事將人帶走。
「對。要來就堂堂正正的比試,只要他們贏了那一切好說!」
「管事你可不能這麼沒骨氣,我來學宮可不是為了學習怎麼變成個軟骨頭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管事的臉已經紅到發青。
這時林南音稍微一鬆勁,讓管事站了起來。
管事起身後狠狠瞪了林南音一眼,一甩袖子黑著臉走了。
他一走,練武場當即發出一小陣鬨笑。大家早不喜歡這個管事很久了,難得看他吃癟都很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