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年前的神京,曲家的刀割喉也曾是神京一絕。幾千年後,刀割喉還在,最會釀這個酒的竟然還是姓曲。
「若有機會我一定也要去嘗嘗。」看看味道是不是也一個樣。
馬車速度比走路快得多,一路閒聊間,神京的輪廓終於逐漸顯現。
林南音記得,在神京之外曾經還有個四藝學院。可當馬車一路行到神京城外的河邊,她都沒見到四藝學院的影子。
問趕車的夫婦,一路沉默寡言的丈夫難得吭聲道:「全被燒了。」
問怎麼被燒的。
男的憋了半晌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後只蹦出個『聽人講的』。
「那也是一兩百年前的事了,我們年紀輕沒怎麼聽過,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應該還知道點。」妻子說著,突然一愣,她忍不住看了眼坐後面的姑娘,「姑娘我看你年紀也不大,你怎麼知道這從前有個學院?」
「書上寫的。」
「哦……」
「你們剛才說這個河叫什麼名字?」林南音又問。
「鹿瞭河。梅花鹿的鹿,瞭望的瞭,我每次聽到這名字都在想當初取這個名的人是不是在取的時候看到旁邊有隻鹿,所以才取了這麼個拗口的名字。」
取名字的人當然不是看到了鹿。那個時候真要有鹿出現在河邊,人們只會將它當作是天降的食物,哪還有閒情逸緻去欣賞看它瞭望遠方。
綠鳥河。
這才是這條河真正的名字。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綠鳥』被音譯謠傳成了『鹿瞭』。往後的人們應該都只知鹿瞭不知綠鳥,就如同從前生活在綠鳥河邊的人一起,被埋進了時光的塵埃里。只剩她一人翻閱。
「進城了!」馬車從綠鳥河上駛過,很快就到達了趕車夫妻倆的目的地,林南音也順勢下車,「多謝兩位。」
「嗐,順手的事。今日我幫人一把,他日人幫我一把。」妻子擺擺手,「那就有緣再會了。」
說著她一拍馬屁股,他們的身影融入了人流之中。
林南音目送他們遠去,再看如今的神京。和記憶中對比,神京總體沒什麼太大的改變,唯有內里的建築破舊了不少。
從前靈脈尚未枯竭時,主街道兩邊的商鋪幾乎全都布有聚靈陣,有靈力的加持,個個鋪面熠熠生輝。現在不同了,沒有靈力『駐顏』,誰都抵抗不了歲月的痕跡。
念此,林南音不由想到了那個千餘年沒回的家。
她和鄰居的那幾件屋子也全都由聚靈陣維持著不倒,別她現在回來屋子都沒了吧。
一路過來都沒太大波瀾的情緒此刻終於有所起伏,她腳步略有些急促地往家裡走。可神京太大,用腿得走一段時間。她當即雇了輛馬車將自己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家。
等她回到家裡的那條巷子時,好消息是房子沒塌,壞消息是也差不多快塌了。院裡院外還有屋頂雜草叢生,牆壁搖搖欲墜,路過的人都得繞著走,誰知道下一刻是不是就會遭受著無妄之災。
因為是危房,這會兒正有幾個人蹲在她家院外商量著拆房的事。
「……這房子就算不拆也會自己倒,這麼多年了也沒見這房子的主人回來瞧過,說不定早就成了無主之物。道宮都在賣地,我們扒了這房子再建又如何。」說話的是一年輕衙役,「神京宅子多貴,你們要怕事可以不摻和,我自己動手自己住。」
「再等等吧。」年長一些的衙役道,「京中形勢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以為當年能住在京中的人都簡單?我就這麼跟你說吧,這屋子的年齡據說比幾個大雍朝加起來都年長,正常的屋子幾年沒人住都破敗的不行,它卻能一直不倒,直到那場大變之後才破敗,這意味著什麼你難道還不明白?」
年輕衙役不是不知道這些。可以說這幾件屋子到現在都還好好的,就是因為這緣故。傳聞中還有修士存在,誰知道這屋子的主人是不是還活著,誰也不想沾這個晦氣,因此哪怕再眼饞也都克制著。
可他也是沒辦法,好不容易擠進城當拆,結果這裡事事都貴,房子更是貴的沒邊,他思來想去只能打這幾間屋子的主意,到時候好叫一家老小搬過來,也算是在這有個落腳的地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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