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它所知道的所有生靈里,只有玄武壽元最為悠久。
它不知道的是,林南音本想押上萬萬年,但天道沒同意,遲遲不給結契,她這才一退再退,給退到了十萬年的年限,天道這才勉強給了個面子。
「不用你管,你先給我療傷。」現在眼前的死亡危機解決掉,林南音可還沒忘記她還有一個更大的死亡危機在眼前,「我們的契約是我死你亡,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
始樹還不明所以,它一邊給林南音回饋著靈力一邊念叨她什麼意思。
結果靈力回饋到一半,林南音剛恢復了正常點的眼睛就看到在她周圍出現了大量的符文。以她符師的眼光來看,這樣的符文一看就是高階符篆,至少她還煉製不出來。
此時此地,能擁有高階符文的人最有可能的只有那個人。
「這符篆是封印禁制。」耳邊傳來晏溪的聲音,「我可以破掉,屆時你抓緊時間逃。」
眼角的血珠還掛著,林南音只是伸手按住了晏溪,在他手心裡寫了個『等』。
她都不需要看也知道晏溪此刻的狼狽不比她少多少。境界的差距就是這般,它不會因為你天賦異稟就能讓你能越階對戰。
能走到這一步的,誰不是天才?
應令止和他們對比,恐怕更是天才中的天才。他被仙罰之地一眾殿主聯手對付,後有山騅老魔出手,至今都還好好活著。這樣一個近乎站在人族修士頂端的人,讓她和晏溪怎麼和他打怎麼和他斗。
晏溪果真沒動,林南音也只靜靜地看著前方,原本撤出她體內的始樹也像察覺到危險一般悄然蟄伏進了她的心臟。
下一刻,應令止出現在她前方百步遠的地方。
此時的應令止面相徹底大變,他不言不語比林南音以往所見的任一一個魔修都更像魔物。
「容潮光給你的東西在哪?」應令止嗓音啞到近乎發不出聲音,這都是山騅老魔的傑作。都死了幾萬年的老傢伙,到現在都還不容小覷。
林南音就知道應令止對自己還是有所企圖。
「當然是被我吃了。」林南音道,「始樹本源,的確異常美味。你想得到它,想靠它尋找渺茫的飛升機緣?不好意思,你沒機會了。」
她話還沒說完,應令止已經閃現在她的面前,手指插進了她的脖子裡狠狠一捏,林南音便被他半提了起來。邊上晏溪手已經青筋握緊,但被林南音死死抓住。
「你還沒感覺到嗎?」林南音的血順著應令止的手一直往下蜿蜒,她半點不怕痛似地盯著他的眼睛冷笑道,「我的血里全是比仙靈之氣更強烈的生機。這個世間哪有什麼東西比始樹生機更珍貴的東西,現在它早就和我徹底融為一體。」
林南音一邊說這些的時候一邊調動著丹田內紫色小樹的生機,被這些生機一激,她的傷口迅速癒合,濃郁到近乎快要外溢的生機讓應令止眼神徹底沉了下來。
「和你融為了一體?」他抽回手,然後斯條慢理地舔了舔手指上沾染的血跡,舌尖上瞬間迸開的生機讓他明白林雙木大概率沒有說謊,「你以為這樣就能毀掉我的希望?」他哂笑一聲,「既然你吃了我要找的東西,那麼……我也不是不能吃掉你。」
第660章
最後一根草
這話讓林南音的冷笑僵在臉上,她眼裡露出一絲難以置信。可一想到這人為了稚青的傳承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將她生吞相對比反而成了小事。
「我現在都懷疑星域是不是才是真正的魔窟。」林南音神色悲憤,「稚青前輩當初應該怎麼都不會想到她特意留下的後路,會滋養出你們一樣一群比魔物還邪惡的東西。」
「人只看結果。」應靈止伸手朝著林南音的面門一划,蘊含著濃郁生機的鮮血便洶湧流下,「待我飛升,清除魔脈不過是抬手的事,到那時也算不得辜負前人栽樹。」
看著自己的血液被攫取,林南音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直到應令止開始索取她的精血,她才鬆開了晏溪早就青筋暴起的手。
一沒有她的桎梏,晏溪手中銀光一閃,他的長槍直釘應令止的胸口。應令止對他還有一絲防備,在被震的往後退了幾步後,他才陰沉著臉威脅晏溪道:「我知道你手裡握有骨境的秘密,我也願意給骨境中的那位一點薄面,但你若要壞我的事,我不介意屆時再送個傳承人進骨境向那位前輩賠罪。」
晏溪對此的回應卻是亮出周身的符文。那些符文一共有十八道,每熔掉一枚,他的修為便強上一分。
那些符文金燦燦的光照在他身後林南音的身上,她看著他的背影,在那些奪目的光鮮里隱約看到有什麼東西被釋放了出來。
應令止和她有著同樣的感受,「看來你在骨境之中得到的好處遠比我想像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