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
林南音什麼條件都不想想要。哪怕她在這場談判中劣勢非常明顯,她也不想為了暫時的安全給自己留下隱患。
「留下一縷神魂這絕不可能,你們也不要把人當傻子。我這人貪生怕死利益至上,這合作我們能合作就合,不合現在散夥也行。」林南音之所以這麼說其實也是在試探他們的態度,若是他們答應了,說明她現在還無法被替代,那她大可以不必那麼委屈自己,但若對方寧願合作破裂也不鬆口,她後續應對可能得小心再小心了。
好在現在情況還算不錯,女人見她態度堅決,沒有繼續強求,只讓她再做考慮。
「不考慮。」林南音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回到了當初拒絕和女人交流的狀態。
女人聽完和同她一道來的三老頭對視一眼,然後離開了林南音的房間,去了轉角的地方用了隱音符。
「你們看,不是我說不動她,而是她根本就是油鹽不進。」女人攤手,「現在唯一能讓她鬆動的就只有利益,還得是她能立馬到手的利益,否則你別想從她嘴裡挖出點什麼來。」
「看來這事得請幻前輩出山才行。」三老頭中的一個道,他是三人中最矮的,同時也是最陰的。
他一說到幻前輩,在場另外四人全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幻前輩是幻師,以神魂強橫最為出名。神魂強橫的人比尋常修士更擅長對付神魂。比如現在控制那個鬼修無法散魂的控魂術就是幻前輩教給他們的。
「說不定幻前輩能有對付分魂術的辦法。」只要他們能控制住那鬼修,最後那鬼修要做什麼還不是他們說的算,哪輪得到她在那討價還價。
「可若是幻前輩問對付這鬼修的緣由是什麼,你們到時候又怎麼說呢?」應素青冷不丁問。
「怎麼說?當然是實話實說。梁都早就不是秘密,萬一幻前輩也對梁都裡面的東西有興趣呢。」前面那老頭陰惻惻一笑,「現在唯一比較可惜的就是那個鬼修不是活人,她要是活人到時候讓她生一個,那才是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這話讓在場的兩個女修都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她們明白他的意思,無非就是到時候殺母留子。畢竟相對那個不聽話的鬼修來說,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兒要好操控的多。
「你怎麼就知道她說她能進梁都是因為血脈的藉口就一定是真的?」應素青冷眼道。
「管她真假,試試不就知道了。」
「呵。」應素青冷笑,「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我們和魔修到底誰更像魔頭。」
「魔修也不過是三千修行大道中的一道而已。正與魔,沒有魔何來正,沒有正誰又能稱的上是魔。」原先的老頭道,「你應家自詡正派,不也一樣為打開梁都耗盡心思。若殺人就能開梁都,你們下手不見得比我們慢。」
是這樣的嗎?
應素青好像無法反駁。
「行了。」女人不想聽他們爭論這些沒用的東西,「你們說只要誠意足夠她就會答應,我也聽你們的那樣做了,結果是什麼你們現在也清楚。既然你們說的辦法給我,那接下來就聽我的。」
「孺前輩您覺得該如何做?」應素青和那老頭不再針鋒相對。
女人眼睛一眯,道:「放她回梁都。」
「就這樣放她回去?什麼都不做?什麼也不留?」老頭眉頭一跳,「她要進去了不出來了怎麼辦?」其實他更擔心的是那鬼修一個人待在梁都把梁都內的東西給獨吞了怎麼辦,「梁都內有靈脈,她靠著靈脈就能修煉。」
「她不會不出來。」女人道,「鬼修突破艱難,光有靈脈她突破不了。而且,梁都的靈脈她能不能用還另說。」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梁都內的靈脈現在應該是隱藏了起來,實際裡面應該和外面一樣沒有靈氣。」應素青道,「我查從前梁都還能進活人時候的傳聞,當初進入其中的修士的確都無法修煉,每一個誤入其中的人結果都是被生生耗死。」當時梁都普通人還能進,多少會有一點消息流傳出來,雖然因為時間太過久遠,查起來有點麻煩,但也還能查得到,「現在任何活物進梁都就是一個死,可我看城內的草木這麼多年了始終都沒化形,裡面若有靈脈不至於一個植修都不出,所以我猜裡面如果真有靈脈估計也被隱藏了起來。要我說,我同意孺前輩的話,就放那鬼修回梁都。合作嘛,還是得講一個心甘情願,現在就她一個能進梁都的人,回頭她要坑我們我們也很難設防。」
「怎麼就她一個人了,不是那株樹也能進嗎?」老頭道,別的他無法反駁,但最後這個他必須得說,「要我看我們也沒必要被她掣肘,她這裡行不通,去找那株樹也不是不行。」
哪知女人聽後卻道:「你們真以為那株魔樹能活著出梁都?」
「什麼?」旁邊四人全都露出愕然之色來,「之前您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