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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說過請我喝這酒了?我只記得當時一釀好,你就說這酒已經有主。我問你是誰,你還不肯告訴我。」當時他還挺不開心的。

「這事你還記得呢。」

「我記性好。」

「成成成,你最好記性一直好下去。」林南音坐在他的身邊,讓他將酒上的油紙蓋子揭開。

在馥郁的酒香充斥周圍時,林南音漸漸由坐在桌邊改為趴在桌上。她能感覺的到她正在消失,這個世界好像在逐漸離她遠去,連坐在她身邊的晏溪也距離她越來越遠。

她想對晏溪說些什麼,可看到他低頭品酒時眼底沒有掩住的一絲笑意,她又覺得好像可以什麼都不用說了。

這樣就很好。

無論是這樣的午後,還是這樣的他,一切都剛剛好。

在她的眼睛貪婪地盯著他看時,晏溪也嘗完了酒,他眉頭愉悅地揚起側過臉正要同她說些什麼,卻在看到她的模樣時臉色變得慘白。

林南音發誓,她從未見到過這般狼狽的晏溪,哪怕之前他為她找壽元藥身受重傷時也不曾這樣過。

原來人在極度驚懼時,唇上的血色真的會消失。

林南音想,想完又覺得密密麻麻的心疼爬上心間。

她想伸手告訴他『沒事的,會再見的』,可失去的力氣讓她只能這樣靜靜地望著他。

她以為他會說些什麼,但他沒有,他只是手十分用力地抓住了她,磅礴的靈力被他不計代價地渡到她的體內。

晏溪體內的靈力很精純,可對於她無濟於事。許是察覺到自己的無能為力,他的眼底開始有血色蔓延,與此同時以他們所在的院子為中心,周圍風雲變色,原本明媚的晴空瞬間黑雲壓城,狂風凜冽,飛沙走石間林南音看到他整個人的氣勢也在逐漸改變。

林南音有點不安。

她猜測自己的死亡可能就是他最不願意接受的事,但她絕不願意因為這讓他心性大變。

不要衝動,也千萬不要魔墮,這只是幻境一場。

她想提醒他,可事實她根本掙脫不掉此間規則的束縛半絲都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眼神絕望的被暗黑一點點吞噬。

魔墮。

竟然是魔墮徵兆。

林南音心一點點揪緊。讓晏溪帶她來道宮,她從頭到尾都只當這是他的一場問心歷練。她有預想過種種結局,卻從未想到會因為她的死亡他會魔墮。

就在林南音心提到了嗓眼時,原本已經出現魔化的晏溪突然眼睛看向她:「你曾說過,這些都是假的。」

如果一切都是虛假,那你的死是不是也是假的?

幾百年過去他都不曾懷疑的世界,在這一刻卻很希望這一切都真是假的。

見他眼底血色逐漸散去,林南音便知道他應該是邁過了這道坎。

她心神一松,整個人的意識便逐漸變得飄忽,眼前的人和物都逐漸化為暈開的一團,只剩些許的光影流轉。恍恍惚惚中,她感覺有人將她攬在了懷裡,「既然都是假的,那破掉一切虛妄就好。」

在徹底消失的瞬間,林南音好像看到一道槍影直衝天際,但可惜她撐不住了,意識恍惚到甚至都覺得這不過是一場幻覺。

再睜眼,熟悉的梁都重歸林南音的眼前。

上次來還很小的樹苗現在已經參天,濃郁的綠意將梁都淹沒,陽光下油亮的葉子透著無比旺盛的生機。

分魂的損耗讓林南音本體再次受傷,這回肉身卻沒像從前那麼痛苦,她一邊喝著養魂酒的同時甚至還有閒情逸緻在想為何這次的梁都會這麼綠、天會這麼藍,花好像開得也十分合她心意。

她想儘快離開這裡,想見到那個人。

最後讓林南音覺得很漂亮的花沒有逃過她的魔爪——她在迅速恢復神魂後就離開了梁都,臨走前將那朵小花用靈力封存好帶了走。

林南音不知道晏溪有沒有離開過去鏡,但她現在能去的地方就只有那。

她從梁都前往極寒雪原時,中間故意從靈龍上陸路過,然後她就聽到靈龍上陸已經徹底變天。從前對溪山小境動手的宗門在百年前被人通通給滅了門,至於那個人是誰,有人說是容潮光從前的好友,也有人說就是已經突破的容潮光,但究竟是不是,沒有人能拍著胸脯肯定。

現在靈龍上陸的情況就是徹底陷入混亂狀態,最上面的那些宗門隕落,下面的宗門大魚吃小魚,為了資源自然各種爭奪,林南音覺得短期內怕是好不了了。

沒了過往仇人的威脅,她十分順利地穿過了靈龍上陸,等她到達極寒雪原時,就聽到一個令不少修士都覺得振奮的消息——三年前有修士從過去鏡內出來當場突破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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