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找到師弟。」
「找到師弟了,他成了一縷幽魂。」
「我的肉身在消融,我也要死了?」
……
一點點往後翻,林南音在某一行字那突然目光一頓。
「我的肉身已經徹底沒了,我感覺我的記憶也在消失。好在我還有手札,我還記得我是誰。但話說回來,誰能想到呢,在黃泉路的盡頭竟然站著一具屍骸。」
「我從未見過站著的屍骸。它為什麼不倒下呢。」
「它真漂亮。雖然只剩骨頭,可也是我從未見過的漂亮骨頭。我想讓它入土為安,它或許是察覺到了我善意,在我觸碰到它的那一刻,我竟然被送出了黃泉。」
「我回到梁都了。」
「我能出城了!!!」
……
「我本來只是想和一個認識多年的朋友告個別,沒想到人心險惡至此。算了,我反正現在也只是一縷遊魂,住在玉佩里和被困在梁都內又有什麼區別。
人從出生就是在走向死亡,感謝我一生如此瑰麗多姿。」
這是手札的最後一頁,再往後翻,沒了。
林南音這一路來見到過很多人,大多數都很怕死,為了活不擇手段的修士更是比比皆是。包括她也是如此。
修士同天爭命,如薛靈蕙這般豁達的卻是少見。
從她被困梁都開始,除卻開始的慌張之外,之後她的心態一直都很積極樂觀。哪怕後來被關被破壞離開的希望,她也沒抱怨半句。
她不像一個修士,更像是一個遊戲人間的旅者。來人間走上一趟,時間一到,便瀟灑揮手告辭。
僅僅是通過這本手札,林南音就喜歡上了這個灑脫的女子。可惜她來晚了,若她再早上幾十年,說不定還能同她共飲刀割喉。
嘆了口氣,林南音又仔細將薛靈蕙在鬼城中的遭遇反反覆覆地看了幾遍。
最後的重點便是那具屍骸。
林南音不太確定薛靈蕙後來之所以能離開梁都是因為那具屍骸的『准許』,還是因為那時的她已經成了幽魂狀態,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那梁國皇帝嘴裡沒幾句真話。
她能看到薛靈蕙的手札,那梁國皇帝自然也能看到。
他前頭所謂的獻祭根本就是藉口,而獻祭修士血肉自然要殺修士。修士被殺,血肉可不就成了他的滋補品。
他想利用她對付接下來的外來修士,而靈力一直消耗的她會越來越弱,遲早有一天也會成為他的『補品』。
果然,對付小人就該果斷點,不然遲早被帶到陰溝里。
但話又說回來,就算知道離開的路,沒有好處,這梁國皇帝也不至於要冒險留下來才對。以他的城府,留下來必定是有巨大的好處。
可惜,這巨大的好處林南音沒從薛靈蕙的手札里看出來,而梁國皇帝又死了,她無從查探。
最後林南音將薛靈蕙的玉佩單獨收了起來,剩下的儲物靈器則放到了一邊。至於梁國皇帝,為防止他屍變,她直接一把火將他的肉身給燒了個乾乾淨淨。
昨晚這些後,林南音告訴扶秋和崔月,說他這是魔氣入腦而死。她們倆信不信隨意,反正不可能會是她。畢竟她是發了道心誓言的,減壽三千年呢,所以絕不可能是她。
扶秋和崔月巴不得這畜生血債血償,現在人已經死了,她們也只遺憾讓他死的太痛快了點。至於別的她們也懶得想。都自身難保了,她們也沒精力管別人。
「那前輩您要按照他說的法子出去嗎?」扶秋現在更擔心的自己會被獻祭。她已經打定主意,若這位前輩真有這打算,她就直接進鬼城。
「他的話你也信。」林南音才不願造殺孽,「罪魁禍首死了,這城裡的事就交給你們倆吧。如何處理你們自己商量著來。」
林南音說著,回了客棧房間。
她再次將薛靈蕙的手札取了出來,心中同時在琢磨接下來該如何做。
其實在剛才她看到手札上寫『黃泉路盡頭有一具站立的屍骸』時,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就是她身上所帶的那枚指骨。當年劍尖殘片不可能無緣無故帶她來到這個地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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