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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壽元讓她擁有比常人更多的時間,但從前她一直在拼命趕路,很少會有停下來細抿時間的閒暇時光。現在跳出『林南音』這個身份,她反而有了這份閒情逸緻。

她一個人在飛舟上看書、睡覺,無須在意時間的流逝,想睡就睡,想起才起。偶然心血來潮,想到老宅你放著的那本還未寫完的《西門音的奇幻之旅》,還會坐在流雲之中又將這麼多年新的遭遇續上。

想當初那本未完的故事只薛家那個小子一人看過,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活著。

筆墨沾紙,林南音自認自己沒什麼筆力,應該寫不出什麼東西,但沒想到這一動筆,竟有停不下來的趨勢。

這續寫的內容她會放到老宅,當留給友人們一個紀念,所以續完這回後面不會再有後續。既然沒有後續,那自然要給一個完美的結局。

可當她將偶遇應前輩的遭遇寫完,後面卻遲遲無法下筆。

最後她放棄了強行給出結局的打算,真實的她還沒死,那就讓一切都停留在『未完待續』的狀態中吧。

巧的是,在林南音將筆墨收回之際,南荒恰好遙遙在望。

她提前下了飛舟,將從星域帶來的一株一階佛蘭當做特產種在了綏雲山,之後她便回了神京老宅。

老宅中的棗樹沒了,因此庭院看著有點空蕩。原本棗樹下的石桌也因為多年的風吹日曬,變得腐朽不堪。

這樣的老物件林南音捨不得它就這樣化為塵土,於是在它上面給它布置了一個小型陣法,讓它免受時間侵蝕再撐個幾千年。

在布置陣法的時候,林南音想到很多年以前符院那些人對石桌的『小誤會』,忍不住又在上面布下了個靜心陣法。從此以後,若有人趴在這張桌子上讀書畫符,會真的如他們所期盼的那樣,會提高成功的概率。

「你應該也希望時常有人在你身邊熱熱鬧鬧的吧。」林南音摸著石桌道,「放心,時間久了,總會有人發現你的好。」

將桌子放回院中,林南音想在原來棗樹的位置上再種一棵樹。

原本她是想種一顆果樹,橘樹桃樹李樹都行,只要秋天能收點東西不白種就行。但她後來外出選苗時,恰好趕上春天,某戶人家院內中的海棠開得如火如荼,她站在院牆外竟下意識駐足了許久。

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從那戶人家的海棠樹上折下了一枝,種進了自家院子裡。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種一個不會結果沒什麼大用的花樹,或許是海棠花開的時候太熱鬧?而她恰好喜歡那樣的熱鬧。不管如何,至少她栽下去的這一刻,心情是非常愉悅的。

樹種了下去,接下來林南音便開始研究釀刀割喉。

她已經不再趕著修煉,她現在就想好好享受時間。

刀割喉釀起來不難,只是想要味道好就得花點心思。林南音頭回釀酒,沒什麼釀造經驗,前面三次出的酒一壇寡得要命,兩壇直接帶毒,她只能去請教神京中其他的酒釀師傅。

好在晏溪當年把酒方特意散了出去,外面街上的酒坊,十家裡就有九家賣刀割喉,因此會釀的師傅不少,釀得好的更是超過兩隻手。

林南音有時間,還有錢,她想學這個那不要太容易。她花點銀子買點禮物,一家家釀酒師傅拜訪下來,不過半年功夫,她就將記憶中的刀割喉給複製了個七七八八。

雖然和原版味道還是有些差距,但她覺得這份差距剛剛好。

刀割喉傳承於曲家,卻又不是真正的曲家所釀。曲家已經沒了,世間也不會再有一樣的酒。

酒釀好後,林南音是個喜歡分享的人,她第一時間就帶去了綏雲山。山上兩個就分得一碗,剩下的她則和老榕樹坐在山腳處,邊喝邊聊。

老榕樹一開始還很嫌棄她釀的什麼玩意,讓她有這時間不如多把功夫花在修煉上。後來林南音的手藝越來越好,它喝的實在無法昧著良心嫌棄,就乾脆埋頭悶喝,搞得一大株榕樹常年酒味飄香,引來路過的修士心中納罕,想將它砍了做成酒具。

「敢打我主意?我發芽的時候,你祖宗的祖宗指不定都還在玩泥巴呢。」喝多了酒的老榕樹很狂躁,恰好被過來送肉的羅崖柏給撞倒了。

此時的羅崖柏已經非常蒼老。

相對於林南音這個假的壽元將近,他是真的即將走到生命的終點。他的修為漲得很慢,他自己也不是很想追尋那無盡的壽元,能活到現在,已到壽元極限。

昔日貴族少年停止的背脊已經彎曲,頭髮也已經花白,時不時還會發出沉悶的咳嗽。

「你怎麼變得這麼老了?」林南音記得她上次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副精壯的中年模樣。

羅崖柏卻是笑笑,「我沒服用駐顏丹,年紀到了自然就成了這樣。」他看到林南音既意外又不意外,「我來的時候還想和老榕樹說呢,沒想到你會在。」

「你想和它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讓它若是以後碰到你,就告訴你一聲我的墳在哪。」

哪知林南音卻是輕翻了個白眼,「不用老榕樹告訴我,我知道你會埋在哪。」還能埋在哪呢,自然是他女兒和妻子的身邊。

羅崖柏聞言一笑,抬手舉碗和林南音碰了碰,仰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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