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不對勁。
那女人也不對勁。
縱然出手不過四招,錢雲天卻已經心生退意。
出於對於危險的預判,他的肉身比他的思維反應還要快,在那女人幻化的火焰即將觸碰到他心臟時他就已經劃開虛空鑽了進去,等他下一瞬從虛空鑽出來,他人已經遠遠離開了剛才所站的位置。
這一切變化就在剎那間,錢雲天不知那女人的底細,但他對於自己的修為很自信。就算打不過,跑是能跑的掉的。活到這個年歲,修為到了眼下這地步,能輕易將他了結的人已經少之又少,不然陳晚池也不至於活到現在。
在錢雲天微微喘息之際,他的身形猛然頓住。他垂首,那女人的確已經被他拋得老遠,可不知什麼時候卻有一團火在他小腿上燃了起來。
他想將那火焰摁滅,那火卻如跗骨之蛆,摁不掉,熄不滅。他周身靈力運轉的越狠,那火焰反而燒得越旺,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半個小腿都在火焰的包圍當中。
燒灼的疼痛讓錢雲天知曉躲避無用,他轉身,那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他身後,她的視線始終落在他的手上。
他手上捏著的東西是半枚陰陽魚一般的黑色玉佩,隻眼睛那裡一點白,是剛才那鬼修扔給他的。
很簡單的一招禍水東引,沒什麼技巧,卻實實在在讓他吃了一個悶虧。
那鬼修當真好得很。
錢雲天暗中牙都差點咬碎,臉上則一臉無害地看向面前的女人,「閣下,這只是一場誤會。我乃天劍樓長老錢雲天,同閣下也無冤無仇。這玉佩是閣下之物,只要閣下將火焰收回,我完璧歸趙便是。至於其他的,我也不會再同閣下計較。」
他說的很明白,還報了自己的身份,一般來說任何人聽到天劍樓也都會看到他們宗門的面子上息事寧人,更何況他還不追究他的靈武損傷,這女人再怎麼也該收手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女人遲遲沒有動手。錢雲天以為對方真被他說動了時,他身上的火焰卻猛然燃成大團將他全身都給籠罩在內。
他化神境的肉身早就已經鍛鍊的水火不侵百毒莫入,可偏偏這火焰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竟然在一寸一寸燃燒他的肉身。他的腿他的手他的靈袍靈物,從前能一揮手間就讓無數人膽寒的東西在這火焰之下節節敗退,只余求饒。
「前輩——」錢雲天徹底慌了,他已經服軟為何這女人還得寸進尺?
他想將手中玉佩交出去一抵今日之災,然而當他眼神觸碰到對方那毫無感情的暗金色瞳孔時,心中突然又拔涼一片。
這人眼中沒有憐憫,仿佛殺個人都不是什麼事。他求饒也好反抗也罷,在眼前這人眼裡都不會改變他的結局。
這個女人要他死。
腦中這個認知產生後,錢雲天避過退過,眼下想要活命只能拼死一搏。
既要拼死,那他也就不再留手。趁著女人要從他手裡將那玉佩拿回去的空檔,他手中符文光芒掠過,那是他從某處隱秘洞府得到的絕頂好東西,因為只能使用兩次,他想來當寶貝一樣留著,而今是沒辦法再繼續留著了。
符篆的很快交織成一張光網,陷入網中的一切瞬間都被絞為飛灰,包括那個容貌絕艷的女子。她似乎是猝不及防,她的臉她的身體被絞得粉碎,煙渣都不剩一絲。
見此情狀錢雲天既肉疼又慶幸,同時他對始作俑者更是恨之入骨。
那個小小的鬼修憑什麼讓他動用這張保命之物,真是該死!
然而,不等徹底放鬆,錢雲天就驚駭地發現剛才被符光絞殺的女人此時又憑空出現。
她仿佛怎麼殺都不會死一般,表情還是方才的冷淡,而和方才不同的是,地下的熔岩此時已經漫過無數山頭,讓他的世界變為一片赤紅。
錢雲天這邊遇險,天劍樓另外的兩個化神以為他能應付就沒摻和,現在眼見錢雲天落入下風,他們自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因此在岩漿潮汐即將將錢雲天淹沒之際,有兩道身影飛到了他的身邊。
然而,新來的人似乎沒有給他什麼幫助,在一陣混戰後,一團正燃燒的火焰變成了三團。
誰也沒想到竟然還有三位化神聯手都無法擺平的人,有人怯了,想飛速逃離戰場,有人則事不關己,重新當作路過。
錢雲天還沒死呢,眼見平日裡那些和他不對付的人屁事沒有,他在陷入昏暗之前用畢生力氣做了個最後一個決定——他沒去找那鬼修算帳,而是將手裡那枚陰陽魚玉佩射去了死對頭身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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