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林南音要去見的是老榕樹,以前她去都會給老榕樹帶酒,現在刀割喉沒了,她也就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前往了十八里坡,想看看當年失傳的松花釀還在不在。
結果她到時,十八里坡已經成了十八里鎮,松花釀的鋪子消失不見。
這個世間大概徹底沒了松花釀。
最後林南音在路邊的歇腳的茶棚里打了十斤散酒,然後去流雲宗抓了十幾隻金銀魚,便去了老榕樹所在的風都。
到風都時,老榕樹看著好像又大了一圈。
對於林南音它還記得,「你回來了。當初你好些年沒來,我就知道你應該是有事離開了南荒。倒是少見走了就又回來的,大多數都是走了便再也回不來的人。」
至於為什麼走了回不來,要麼是走太遠,要麼就是已經死在外面。
「我有件事想問你。」林南音這回來也不單單是為敘舊,「當初從海上離開的那個持劍女修,她後來有沒有回來過?」
這持劍女修說的是陳晚池。
「沒有。」老榕樹道。身為南荒歲數最大的長輩,大多數小輩回來都會來見見它。
「一次都沒回來啊。」那看來海的那邊要更危險,「有沒有從海外飛回來的鳥告訴過你還那邊是個什麼地方?」
「飛回來的鳥說海的那邊還是海。」
「……看來它還是飛得不夠遠。」
之後林南音又問了下老榕樹這過去幾百年裡有多少人從南荒離開,結果老榕樹道:「同十萬大山通往外面的路已經被打通,已經少有人來向我問路了。唯一一個問路的,還是一百多年前一頭魚精來問我去海里怎麼走。」
「這麼說來你豈不是很寂寞?」
「是有一點。」老榕樹道。
「如果我在你這布個傳送陣,你能不能將它藏起來?」林南音突然道。
她已經將傳送陣的傳承拿到手,為日後她回南荒方便,她在這布下一個傳送陣。只是傳送陣所在的地方必須安全隱蔽,她思來想去,老榕樹占據的風都似乎就是個不錯的地方。
「你竟然也是陣師?」老榕樹非常意外,旋即它想了想,「讓我來守護傳送陣不是不行,不過我有個更好的選擇。」
林南音側頭,「哪?」
「我的身上。」老榕樹道,「南荒靈氣稀薄,傳送陣這東西被人發現對這裡的人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你將陣法刻在我身上,我到時候不僅能隱藏還能將陣法給毀了,這比單獨放在一處好用的多。」
這樣一說好像也不是不行。
將烤熟的金銀魚吃完,林南音就在老榕樹巨大的根系處研究起來,發現這還真是個不錯的好主意,就是會有點費樹。
「那你先等著,等我準備好了再來找你。」
將老榕樹的形狀記在腦海中,林南音回去就繼續苦練陣法。
她的陣法在魔城時就已經達到了五階中品,還差一個等級她就能嘗試布置傳送陣。
在風都和老榕樹喝了頓酒,林南音就回了南靈,中間在經過雙星洲時順路看了看明月。
她回到家時,小意之已經在嘗試走路。雖然還需要扶著牆,但他萎縮的雙腿已逐漸沒那麼乾癟。
林南音不欲打擾他,自己則回了房間準備煉陣事宜。
哪知許久之後,小意之卻來到了她的書桌前,像以前很多次那樣遞給了她一杯茶。
看著茶杯里的茶湯,再看到小孩一身脖頸處被汗浸透的衣領,林南音有瞬間的怔忪。
她接過茶杯,最後同小小少年道:「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你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別人能做到的事,你一樣能做到。但我現在覺得,你其實還是和別人不一樣的。你能做到的事,別人卻不一定做到。」
小意之眼睛逐漸亮了起來。
林南音就知道,這孩子內秀。年紀看著小,實際卻聰明著呢。
「去跟著你長樂姐姐好好學煉體吧,期待你徹底站起來的一天。」
*
從這天后,林南音本體在人前幾乎都是以一種懶洋洋的模樣出現。她不是躺在棗樹下乘涼,就是在屋檐下閉眼休憩。而實際她的分魂則一直在閉關煉製陣法。
薛家小孩的腿在一點點康復,那原本猶如火柴棍一樣乾癟的雙腿逐漸長出飽滿的血肉,同時他那蒼白的小臉也開始有了血色。
林南音的分魂每出一次關,薛家小孩的模樣就變上一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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