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的爹、知交好友報仇,又有什麼錯呢?況且在君臨城,若不是她出手救下諸名弟子,以及救下蘇姝,師卿卿和季司離也探尋不到這些塵封多年不得而知的真相。
沐墟宮仙門比武大會那時,若是沒有她出手攔住各大門派的人,或許師卿卿就真的死了吧。
說到底開始的開始,誰也無法預料到結局,當時在烈火壇大殿內,若親手了結風路行的人是季聞麟,在動手之前,但凡他多一點猶豫,就是給風路行一條生路機會。
而這樣他就對不起自己妻子,更對不起自己岳父,無論怎麼選他都會於心難安。
所以從一開始,冷鶴月就沒打算將這些事情,告訴季聞麟,不論這件事情,是對亦或錯,她都想著自己一個人承擔。
師卿卿和季司離不緊不慢地行在路上,行了一段,忽然師卿卿心頭一亮,拾了一根細長竹子,以此為劍隨意比劃了幾下。
身形飄若浮雲,招式變幻無窮,季司離神色微滯頓足默默怡目。
正是當年兩人在朝天殿時,他演示給師卿卿的那些劍招。也是師卿卿在淨齋鎮,與三大惡骨血傀惡鬥時使出來,讓他一出手,就被季司離認出的那些劍招。
舞畢,師卿卿收了竹子,走到季司離身旁,道:「還記得嗎?你在淨齋鎮認出我時,就是因為這個劍招吧?」
季司離緩緩頷首,目光要柔和道:「嗯。」
師卿卿抬起季司離的手,指著手指上結著的白線牽,道:「這個白線牽,你以前給我結過?」
季司離頷首,點頭道:「是。」
師卿卿問道:「是在什麼時候?」
季司離道:「鷹巢寮射獵之時。」
聽他這麼一說,師卿卿立即想起來了,道:「我忽然想起一個夢......」
那日射獵大會,她中了箭傷躲進了石洞,如夢似幻的那種感覺。
師卿卿想起了那夜,自己被人圍獵中了軟筋散後,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夢裡對季司離有非分之想,試探著問道:「我中了毒那次不是幻覺?」
她又道:「自那次之後,我的這手指總是莫名其妙地自己會跳三下,你是在那個時候,給我結的白線牽?」
季司離頷首點頭,道:「算是了。」
師卿卿微微愣了一下,震驚地道:「原來真的是你結了白線牽的緣故,難怪連虞娘子都瞧不出是何問題。」
季司離喉嚨動了又動,半晌,才道:「我本想告知於你,但看你那麼傻,想必告訴你,你也想不明白。」
師卿卿挑了挑眉,看著他道:「我哪裡傻了,我很聰明的好不好?季夫人給我說,以前給我結了白線牽,我當時想不明白,你什麼時候給我結的?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原來是你偷偷給我結的。」
季司離卻道:「是啊,除魔大會,誰先招惹我的。」
師卿卿笑了一聲,道:「是我,那你身上的金麟赤火,也是與我有關?」
沉默片刻,季司離停下腳跟,轉過身手中一拂雪不知是有靈,還是季司離使了靈力緣故,卷著師卿卿的腰身,把人帶近季司離,淡聲道:「吻我,我就告訴你。」
師卿卿就著被季司離半摟著的姿勢,微伸手環住了人的腰身,滿鼻是季司離身上的清香味,忍不住聞了兩下,靜默須臾,她一手揪著他的墨發,抬著下巴,悶聲道:「你太高了,我夠不著。」
季司離見她眉間懶散,心不在焉地在玩自己頭髮,不禁被她這副欲還去留的小把戲給誘惑到了,湊近了師卿卿摩挲著她的後腰,微垂下巴想要去親師卿卿,可師卿卿錯開了沒給季司離親,抬著眼眸像是不知道季司離要親她的眼神,故意問道:「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季司離點頭,示意道:「墊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