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融對他道:「再忍耐一下,很快便好,我有別的法子讓妖心結合。」
聞言,師卿卿眉梢輕輕一挑,冷哼道:「別的法子,廉融,你倒是有備無患啊。」
廉融微側眸,眼神陰冷,笑道:「遇見妖禍天姬、步少棠這樣的大人物,謹慎行事也是該的。」
師卿卿定定與他對視,哼聲道:「那你可錯了,步少棠是伏魔度苦界的界主,沒空陪你玩。」
廉融卻不這麼認為,道:「哦?是嗎?你怎麼確定他會上不來?難道你不想見自己師兄最後一面?」
師卿卿微微一笑,淡聲道:「最後一面?怎麼你要殺我?你想殺我可不容易。」
廉融輕哼了一聲,沉聲道:「你身上妖心大限將至,活不了幾天,還以為自己是亂世妖王呢?!看清楚了,你現在可是落到了我的手裡!」
師卿卿不置可否,點了點頭,笑道:「對,你說得很有道理。」
白無衣瞪了師卿卿一眼,而後側眸,輕聲道:「尊主,我忍一忍便好,不用如此浪費靈力。」
廉融施過一些靈力之後便收回了手,掃了一眼幾人,叮囑道:「我去看他們畫咒,以防再生變故,你留在此處,看住他們幾人,他們不敢傷你。」
白無衣頷首,低聲道:「是。」
說完,廉融沒再留在殿堂,而是動身走去內殿,親自盯梢看弟子們布施咒陣,臉色沉了下來,神情凝重,一直叫喚畫咒的弟子,動作小心些,生怕會畫錯再出什麼意外。
殿外,白無衣守著幾人,抬眸見著沒了靈力的季司離,面上頓現怡悅自得之色,但看到一旁的師卿卿,就想起了適才在底下,被當眾戲耍的羞恥,臉色一變,冷冷的目光藏著怨毒狠光。
他厭惡地譏笑著被制衡的幾人,沉聲道:「妖禍天姬,想當初你身為不焚天坑原鄉會的會主大人,風光多麼無限,沒料到,也會有淪為階下囚的一日吧。」
師卿卿知他正得意忘形,想著反正他當下不肯歸還妖心,以及廉融說,有別的法子可以結合妖心,便生出好奇跟他搭起了話來,回懟道:「是,我承認自己是妖魔邪道,但如今你家那位主子害了這麼多人,豈非比邪魔歪道更邪門歪道。」
白無衣一見師卿卿心神就會激盪而起,心中的恨更是立刻湧上心頭,擰著眉對師卿卿,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你就不擔心,你身後那小子麼?!等你死了,我就抽了他的魂識,再把他煉成惡骨血傀!」
師卿卿紋絲不動,冷冷地看著他,從容地道:「笑話!我在一日,天底下還沒誰能動得了他,今日要是你那主子說這番話,我倒是得掂量幾分,但你是個什麼東西!」
第177章 情仇悲章
聞言,白無衣驟然被激怒,伸手拔出半截劍身,季司離面色沉靜,冷冷地瞪著白無衣,淡聲道:「白無衣,剛遭反噬,我覺得還是好自為之,安分一點,以免再失一臂。」
白無衣冷瞪了一眼季司離,滿臉不快地收回佩劍,道:「季司離,你以為能護這妖女到什麼時候?就算我不動手殺她,她也活不了幾日,伏魔度苦界自詡仙門正道之派,卻成日與妖魔同流合污,真是天大笑話!」
聽他這語氣,師卿卿就知道,這是拐彎在指著鼻子罵人,對白無衣能恨自己那麼多年,不由心感佩服!
師卿卿無所畏懼地直視著他,沉聲道:「白無衣,你自立新教,技不如人便罷了,而今怎麼連人品也修得如此差勁,看來即便是凌長老出手管教,也教化不了你這逆徒!」
聞言,白無衣神情更加大火,加上原本心裡就還記恨著先前的事情,可一想到師卿卿和季司離,最擅長打這種心理攻防戰,自己越是激動,越會被他們的眼神和語氣帶動,一不小心,就會落入對方的陷阱圈套,變得萬劫不復。
他強壓下這股憋屈勁,深吸一口氣,不再直視季司離,轉而言語反擊師卿卿,道:「可笑,師狗,想當初你夾著尾巴苟延殘喘,叫人踢來踢去那滋味不好受吧?而如今,我們尊主提著你的腦袋,你就是一條仰人鼻息的哈巴狗,你以為自己還能興風作浪?!」
師卿卿靜靜地看著白無衣,神情有些冰冷,想了須臾,忽地對白無衣諷笑一聲,道:「對,你說得很對。」
她微仰了仰頭,走上前兩步伸頸晲著白無衣,眼神遠比剛才在底下對視時更加陰鷙,仿佛眼裡藏著一把刀,光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不能自控地發寒打顫。
師卿卿定定地和他對視,仔細端詳著白無衣,低聲道:「十年前,滅度葬刀盟,各大仙門聲討的人是我,那風景野揚言要把我挫骨揚灰那日,對我說了什麼來著?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