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著假山遮掩,把內外的人都仔細掃了一圈,沒看到廉融和白無衣的身影,不知道二人去哪裡了,也不知陰冥符寶的邪力轉移了沒有。
略一思忖,剛要起身動作,躍到高殿屋檐上時,誰知,彼時高殿門外的廊下,傳來一名少年響亮的叫聲。
師卿卿聽得那少年聲音,一顆心立刻提了起來。
步知儀被白無衣架著,滿面憤怒,斥聲道:「放開我!白無衣,你竟敢收我的仙琴,要是被我爹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白無衣死死挾制住他手臂,推著他往前走,道:「少廢話!不想腦袋搬家,就老實點!」
步知儀雄氣昂昂地掙扎不開,面上顯出一簇暴怒的火焰,罵道:「好啊!你最好給我當心,我爹很快就會追來的!」
師卿卿面色緊皺,倏忽拾起地上幾塊石子,揚手飛擲而出,將一路拖著步知儀的白無衣打得踉蹌鬆手。剎那間,身如利箭呼嘯一般,幾步上前抓著步知儀衣領,旋身就要躍出高牆。
這一出手,連著驚動了殿裡面的人,師卿卿身份也隨之暴露,數十名風火門的弟子持尖槍沖了過來。
師卿卿速度快得直衝雲霄,正要躍到高牆時,高牆上空忽地出現一道縛仙網,攔了師卿卿的去路,正待在網住她時,師卿卿踩著牆沿翻身一躍落在地上,避了開來。
步知儀站在她的旁側,抬眸便見廉融嘴角上得意的笑容,道:「廉融,別來無恙啊。」
廉融放下弓弦,沉聲道:「妖禍天姬,膽子夠肥啊,現在連造訪的方式都這麼特別了。」
師卿卿漫不經心地道:「我膽子大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倒是你,上回在君臨城沒取你性命,轉眼倒能耐了不少啊。」
廉融不置可否,朝她冷笑道:「彼此彼此。」
步知儀護在師卿卿身前,道:「你這個惡魔,為什麼要設計陷害我小姑姑?」
廉融將調轉目光瞧著這孩子,皮笑肉不笑地道:「為什麼?誰叫你身旁這人,這麼難對付呢!小子,如今你在我的手上,勸你最好還是認清局勢,如果你說的哪句話,讓我聽著不高興,激怒了我,你猜我會對你做什麼呢?!」
師卿卿伸手,按下步知儀護在自己身前的手,眼神冷厲地看著廉融,沉聲道:「阿儀,收手,退到後面去。」
聞言,步知儀看了看她,依言緩緩地放下手,師卿卿上前一步,將他反護在自己身後。就在這時,廊下匆匆走來幾名風火門弟子,手裡邊正扶著個人。
白無衣看了一眼,輕聲道:「尊主,一切準備就緒,可以開始了!」
廉融神情冷漠,轉頭問道:「風晚凝帶回來了沒有?」
白無衣道:「人已安置在內殿。」
廉融道:「她體內的禁障解開了嗎?」
白無衣道:「尚未解,正等著尊主施術解咒,啟動陣法。」
聞言,廉融秀稚的臉上,露出一抹邪笑,滿意地道:「好,進去吩咐裡面的人,準備開始施陣!」
話音剛落,忽然,石階華台上響起一陣驚天的廝殺聲,季司離孤身一人,手持一拂雪殺退了阻攔的風火門弟子,廉融反應迅速,早料到季司離會先殺出重圍,霎時拔出了手中的佩劍,一把擒住師卿卿。白無衣也隨著廉融的舉動,瞬時移動到步知儀身後,劍鋒抵在他的脖間。
廉融微側眸,朝著師卿卿輕笑一聲,道:「妖禍天姬,瞧人越來越多了,今夜這齣戲,可真是越發生趣了。」
不多時,季司離飛身落在殿前,抬眼一掃,就看見師卿卿被挾持,神情凜然地瞪著廉融。
廉融目光陰戾,道:「季司離,今日來是救人的,還是來切磋的?」
季司離持著忘巧塵雲劍,指對著廉融,冷聲道:「你敢動她。」
廉融毫不在意,笑道:「季司離,拿著劍做什麼,你眼前這人命不久矣,你難道不想她多活一刻?」
忽然,俏白劍身抵在師卿卿的脖頸,步知儀出聲喝道:「不准傷害我小姑姑!」
廉融睨了步知儀一眼,狠聲道:「住手?!毛頭小子,你是介什麼身份,也敢命令本尊?!季司離,你可仔細瞧清楚,他們兩個都是仙霞宗的人,不論是誰出了什麼事,你們兩家可就結仇了。」
季司離眉頭微蹙,看了一眼被白無衣挾持的步知儀,手腕立即下翻收了仙劍。
師卿卿原本就只有半顆妖心,加之被催命毒咒壓制,使得她不論是身手,還是身體的反應都變慢了許多,待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刀架項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