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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少棠見她眉頭緊皺,面色極其蒼白,立即搓了一把臉,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神色慌張地道:「怎麼回事?」

師卿卿低垂著的頭,一掌撐著地面一手按住心口,強忍著妖心撕裂的劇痛,緩緩搖了搖頭,喘息艱難地道:「沒、沒事,一點小傷。」

季司離遠遠站著,見她耷拉著肩頭覺察出異狀,幾步上前蹲下身握著她的手把脈。師卿卿就跪伏在地,低垂著頭沒抬頭,他們看不到師卿卿的臉,師卿卿也看不到他們的臉。

突然,心臟撕裂痛的師卿卿眉頭一皺,胡亂抓著步少棠的手愈發用力。緩了半晌,她口齒含著什麼東西,啞聲道:「師兄,有時候我真的好想能夠回到除魔大會前,聽師娘的話老實待在水月仙境,待在師父、師娘、阿姐的身邊,哪怕只是短暫的停留,我也不願離開......」

話未說完,地面滴答滴答聲響起,一滴又一滴的血珠從師卿卿嘴裡流了出來。她伸手摸了一把,摸得滿嘴都是發黑的血,嘴裡的血根本止不住,一陣一陣往外流淌,伴隨著眼前忽明忽暗,腦中一陣頭暈目眩,再也撐不住撲倒在地。

季司離面色驟然,喚著道:「師香夷!」

步少棠心下一驚,不可置信地道:「師卿卿!」

正在這時,虞期從跑馬場外的圍欄,急急忙忙地跑到師卿卿身邊,抓著她的手腕把脈,目光堅定地道:「步界主,她快沒時間了。」

步少棠懷疑自己聽錯了,推了一把虞期,叫道:「什麼叫做快沒時間了?!」

虞期目光堅定,側眸看了一眼,嘴裡還在流淌著鮮血的師卿卿,道:「師姐姐就要死了。」

聽得這話,步少棠渾身頓如一盆涼水澆下,厲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壯的跟頭牛一樣,怎麼可能會死?把話說清楚!」

虞期神色肅穆,沉重得像是在宣布死訊,對於此時師卿卿而言,確實是離死不遠了。

猶豫片刻,虞期深吸一口氣,紅著眼眶看師卿卿,啞聲道:「......她的心已經爛了。」

剎那間,季司離神色驟變,垂眸看著地上躺著的師卿卿,步少棠搖了搖頭,腦中交錯混亂,面上俱是異色。

季司離愕然,顫聲道:「何時開始的?」

虞期道:「兩個月前。」

季司離啞著嗓子,道:「還有多久?」

虞期喉結上下滾動一輪,開口道:「不過十日。」

季司離登時明白,剛才師卿卿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整個人被這驚天消息打得魂不附體,神魂精魄丟得七零八落,眉目間流露出心驚惶恐之色,忽地一股鑽心的疼痛刺入肉里。

這時,遠處一名仙霞宗弟子跑上前施禮,道:「界主,凌長老和冷教主,已召集門下弟子前往烈火壇,門下的弟子也已清點完畢,大家正等你施令出發前往烈火壇。」

虞期看著步少棠,道:「步界主,師姐姐身上的傷我有辦法壓制,你、你還是儘快趕去烈火壇阻止,不然晚去一刻,烈火壇上,不知又該平添多少無辜性命。」

步少棠點了點頭,狠狠地搓了一把臉,深吸了幾口氣,伸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師卿卿曾在沐墟宮遺落的佩劍,細細摩挲許久才遞給虞期。隨後,步少棠前去正堂,與凌雁秋及冷松游率著清點好的弟子,先一步前往烈火壇。

季司離沉默許久,眼底滿是鮮紅的血絲,微微仰首,斂了斂面容。他把師卿卿抱了起來,牢牢抱在懷裡動身回了屋舍。他將師卿卿放到床榻上,剛取出兩顆丹藥,要給人服下,虞期就出聲阻攔,道:「仙君且慢,服丹藥沒用的,讓我來給師姐姐施針吧。」

頓了頓,季司離淡聲道:「你知道如何治?」

虞期打開火銀鞭的手柄,裡面插著大小不一的細針,他邊施針,邊搖頭道:「師姐姐說,要找回另一半妖心才行。我給她施針,只能暫時讓毒咒反噬往別處蔓延,這樣妖心就不會徹底撕裂。」

季司離道:「前兩日在不焚天坑。」

虞期邊施針邊道:「是的。仙君,你猜得沒錯,也是和催命咒反噬有關。師姐姐若是強制施術就會觸發催命毒咒,妖心反噬速度就會加快,也會撕裂得更嚴重。」

默然片刻,季司離道:「所以。」

虞期又道:「所以她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怕你會擔心為難,可是又沒辦法找到奪妖心之人,就一直瞞著沒告訴你。仙君,請你不要責怪師姐姐,她不是有意要瞞你的。」

季司離眼眸晦暗,看著滿是痛苦之色的師卿卿,搖頭道:「我又怎會怪她。」

虞期輕聲道:「仙君。」

季司離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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