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心好痛,你再凶我,它又要撕裂了。」
「你說一句能,會怎麼樣?」
「我腦袋也開始疼了,季羨之,你就彆氣了。」
「叫誰?你心裡沒這人。」
「我以後不會了,饒過我這一回行吧,你一凶我,我的心就好痛。」
「我心更痛。」
季司離胸口起伏不定,神情滿是怒色,想繼續出言反駁,還是忍下來了,擔心她火氣一上來,反噬會加重,心裡無可奈何,嘴上雖無情地不想搭理她,手卻還是抬起蓋在了她的後心輕輕揉著。
兩日前,季陵春和冷松游下山之後,皆是身心俱疲狼狽不堪,連站都站得七歪八斜,好在凌雁秋帶著弟子及時趕來。二人在不焚天坑上身上受了傷,且身上還有屍毒未除,只得隨凌雁秋來水月仙境,待屍毒徹底驅除之後再歸清虛道。
季陵春遊走在水月仙境山道上,她過往沒來過水月仙境,從沒見過這麼大一片桃林,看哪都覺新奇。
白日裡風大,桃枝隨風搖顫,樂得像個三歲小孩,忍不住伸手去接飄落的桃花,接了一朵又一朵,把整個人塞得滿懷,活活像個萬花叢中的花仙少女。
雲霄跟在她的後面,輕聲道:「聽季夫人說,水月仙境的桃花早些年開得最艷,如今看到的桃花是和從前大不一樣......幾乎都是新種的。」
季陵春折了一枝桃花,聞了一聞,道:「雲霄,你不知道,現在開的桃花還算美呢,你是沒見過更早些時候的水月仙境,那時候的桃樹都是新栽的,沒現在開得艷。」
步知儀疑惑道:「你怎麼知道?你不是從小在雲間香雪海長大嗎?你又不是水月仙境人,怎會知道早幾年的水月仙境長什麼樣?」
季陵春自己也頓感奇怪,道:「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這滿山桃花,總感覺好似在哪見過,卻想不起來。」
幾人正聊得起勁,忽然看見水月仙境桃林中,有一隻兔子風箏恍若小鳥飛在空中,風箏上畫著兩隻可愛兔眼,正在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季陵春循著風箏方向追去,追到桃園一片空曠的草坪上,凝神一看,站著一男一女,正是虞期和蘇姝,低聲呼道:「是虞公子和蘇姑娘......」
他們跟隨師卿卿下了不焚天坑之後,便來到了水月仙境,本以為步少棠會不讓他們踏足水月仙境,出意外是步少棠並未讓門生攔著,虞期把師卿卿撿來的那隻風箏修好了,想著拿來看看能不能放,誰知就把幾人給引來了。
跟隨他們一齊散步的步知儀,幾步奔上前,道:「誰准許你們在這放風箏的?」
雲霄出聲道:「人家放個風箏怎麼了?」
步知儀怒道:「那風箏是......」
他見著虞期手裡的風箏,面色有些發白,眼中帶著幾絲怒火,手握著劍柄似有幾分要打架的氣勢,季陵春不解,他這一舉動究竟是為何。
虞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天上飄著的那隻兔子風箏似乎明白了什麼,輕聲道:「步少界主,對不起,我這就收起來。」
步知儀眉頭緊蹙胸口起伏,神色陰沉地盯著他手裡那隻風箏。季陵春見他拔劍上前,阻攔道:「等等,你拔劍做什麼?」
步知儀喝道:「你手鬆開,不然我連你一起砍了。」
季陵春攔在他身前,不讓人上前,道:「人家放個風箏而已,你有必要生氣嗎?」
步知儀看著那風箏,心裡愈發不爽,喝道:「你快讓開!」
他走上前不小心推了一把季陵春,原本是想要推開她,誰知用力太過險些把人推倒在地,幸好雲霄扶住了她,道:「步公子,你怎麼能推我家大小姐呢!」
虞期見步知儀兩眼發直,急忙收著風箏線,道歉道:「步少界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若不喜歡這風箏,我現在就收了。」
季陵春站直了身軀,氣道:「說話就說話,你哪來那麼大的火氣!」
步知儀看了季陵春一眼,承認自己剛才推她,下手力道過重了,心裡暗想,若不是虞期故意拿著只破風箏出現在這裡,自己也不會如此惱怒。
他大聲吼道:「我就是火氣大,我就是要斬了這隻風箏!誰敢攔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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