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季陵春也先離了席,師卿卿見她追來,問道:「你怎麼也跑出來了?」
季陵春噘著嘴道:「他們裡面那些人,講什麼大道行規定律的,跟個和尚念經一樣無聊死了。」
師卿卿知道她性子跳脫,不喜聽人講經論法,道:「這你就不懂了,他們啊是在互通交流修煉之道心得。」
因著季陵春是個女子,還是名門貴女,諸多同輩弟子都認為,她身為一個女子,不仔細藏在家裡拿針繡花,卻偏好跟男子出門誅邪除祟,皆認為她性子張揚,是個不持女德訓誡,不乖張好惹的主。
季陵春看這些人只尋男子討教,心下便也明白,這些人異樣的眼光所蘊含意思,於是便退出了大殿。
季陵春神情有幾分惱氣,哼聲道:「他們這些人,說是在交流修煉之道,可他們見我是個女子,根本不願與我討教。總認為我是靠著父親和母親的名頭,在修真界闖蕩有名聲的。」
師卿卿輕笑一聲,開口道:「小姑娘,你既然知道,他們說的是悖逆之言,又何必自悶自惱呢。」
季陵春哼聲道:「在家時,母親常與我說,所謂世間大道,人之善惡、人間是非,非是行規定律可以斷之,人之所為,在於己心。或黑或白,只有用心才能洞察一切,辨別是非曲直,斷定人心善惡,這些道理我早就懂了。」
師卿卿贊同點頭道:「看來季夫人教了你不少,既然懂了道理,那你為何還愁眉苦臉的?」
季陵春努著嘴,道:「適才父親叫我去與滅度葬刀盟同輩女弟子論劍,說多認識些個朋友,可她們那些人,不同我討教劍術心法便罷了,總拿我兒時被擄之事取笑我,我不喜歡她們,這些人實在討厭!」
說罷,她心裡越想越氣,倏忽彎腰撿起一顆石頭,揚手朝著遠處湖泊砸去,誰知沒收住力,一下扔過了牆頭。師卿卿也望著那石頭,不多時,牆後響起一個男子痛叫聲,不用想定是扔出去石頭,砸中牆後邊的人了。
師卿卿聽的這粗狂熟悉聲音,不正是風朔的聲音嗎?
兩個人雙目一睜,身軀恍如被定住了一般,驚呼了幾聲。
師卿卿急聲道:「你這孩子!還不快跑!」
說罷,二人頓時拔腿就跑,沿著偏僻小道直跑到一處水池,這才停歇喘氣。忽地,季陵春見著石拱橋旁的假山處,蹲著一個人,一邊拿劍刨土立木碑,嘴裡一邊哭哭啼啼地碎碎念。
季陵春問道:「誰在那裡?」
師卿卿見那背影熟悉,道:「好像是步知儀。」
季陵春微奇,道:「步知儀,他蹲在那裡做什麼?!」
師卿卿看見那木板上刻了字,也忍不住問道:「餵步知儀,你一個仙門弟子,怎麼在酒宴上幹這種事,你爹沒告訴過你,墓碑不能立在家裡頭,容易招來鬼的。」
步知儀聽她阻撓自己,心裡有些不高興,怒道:「誰說的你走開!又不是立在你家裡,你少管我!」
季陵春也接話道:「祖母說過,人死後,是要投胎轉世的,就算你立了墓碑,死的人也不會回來......」
話未說完,步知儀就打斷道:「你怎麼知道人死後,就一定會投胎轉世?」
他抬起滿是菸灰的臉,道:「我就要在這立墓碑,還要燒紙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就算是投胎轉世了,那也肯定能因為有錢,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師卿卿抱臂而立,反駁著道:「這是哪門子歪理啊!那你要立墓碑也不能在立在別人家裡頭,這裡可是沐墟宮,是滅度葬刀盟風火門的地盤。」
步知儀拍了拍手,站起身道:「阿嫣是在這裡去世的,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在這裡給她立個墓碑怎麼了?關你什麼事!」
季陵春有些不解,道:「阿嫣?你說的是哪個阿嫣?」
步知儀耷拉著一張臉,面上帶著幾分傷情,低聲道:「阿嫣是我小姑姑的女兒,她是在這被風火門的人殺害了。」
聞言,師卿卿微微一怔,尚未回過神,只見小道另一旁走出來幾個身穿烈火麒麟道袍的弟子,不滿道:「我說剛才誰拿石頭砸我呢,原來是你!步知儀,你小子什麼意思,為啥要在這裡立個墓碑啊?這裡是我家,你在這挖墳立墓碑,給我家裡頭招鬼呢!」
師卿卿出聲道:「你這傻孩子,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為首的弟子正是幾日前,在留蝶巢山洞與步知儀打架的風朔,風朔長得身形魁偉,膀大腰圓,四肢孔武有力,年紀比步知儀大了幾歲,身後跟著十幾個人,個個手裡握著長槍。=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4_b/bjZiC.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