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步知儀打開那話本子一看,裡面儘是些,男女談情說愛、卿卿我我的花前月下圖,不懂郎情妾意的步知儀,頓時驚得他如避蛇蠍倉皇將書丟在地上,匆忙捂眼,氣惱地道:「你、你!你這人怎麼盡看些不正經的東西,真是污眼,不知羞恥!」
季陵春站在一旁,見步知儀這副表情有些好奇,問道:「什麼書啊?這不就是賣話本子的嗎?步蓮華,你臉怎麼紅了?」
季司離站在一旁搖了搖頭,目光卻是極其柔和。
師卿卿見他看個話本子,就羞得滿臉通紅模樣,忍不住粲然一笑,須臾她撿起那本書拍了拍沾上的灰塵,嘖嘖道:「你這孩子,這麼好的書被你扔在地上,真是太不識貨了。」
師卿卿想問,有沒有奇聞怪誕之類書籍,便繼續問道:「老闆,可有別的書?」
書生抬眸打量了她身後男子一眼,又看了看師卿卿,想了片刻,伸手從懷裡掏出本別的,小聲道:「春宵芙蓉帳歡,一口價,五個靈石給錢。」
師卿卿皺了皺眉,剛想伸手接過那書,看下是裡面是什麼,誰知未及觸碰,就被身後的季司離,先一步伸手給奪了過來。
季司離神色正直,一臉正經地看著師卿卿,冷聲道:「一介長輩,在大街上買這種風月書籍,你知不知羞的。」
師卿卿瞪著他,伸手想要去奪他手裡的書,不解地道:「什麼風月書籍,我只是看看有沒有怪志雜談而已,把書給我。」
季司離側身避開,不讓她搶奪,沉聲道:「不給。仕隱,給錢,尋客棧露宿。」
師卿卿見他將那書籍,放入了靈袋內,沖他叫道:「餵季羨之,是我先問的,那本書是我的,你這人講不講理的!」
季司離動身沒入了街道上,只道:「回了羨香居,再給你看。」
仕隱身旁的一名清虛道弟子,神情有些驚訝,輕聲對仕隱道:「隱哥,不對啊,咱們仙君什麼時候喜歡看這種書了?」
另一名弟子神秘兮兮地道:「是啊,春宵芙蓉歡,這名字聽著就不正經,想不到仙君竟然會買這種書。」
另一名弟子微微點頭,附和地道:「我看,仙君買回去,八成是跟那位看的吧。」
仕隱輕咳一聲,道:「注意點,別叫仙君聽見了。」
日落前,季司離帶著幾人尋了一家客棧落腳,發了一道傳音給季聞麟,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一報了過去。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發出去的傳音已全被廉融的人,給攔截阻斷了。
待回到屋子時,抬眸望了望窗外夕陽紅,床榻上的師卿卿睡的正香。
這陣子,連著幾日遇險未眠,似乎累的特別疲憊,一進客棧人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前些日子,季司離一直很擔心,她會趁著自己休息之時,動不動就不告而辭,因此每回睡的都很輕,但凡師卿卿有任何聲響,他都會醒過神來。
如今見著她,安然躺在床上睡覺,便安然的放下幾分心來。
天色漸淡,季司離點了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心情似乎有幾分鬱悶。
師卿卿聽得嘆息聲,慵懶地翻了個身,緩緩睜開眼,神情愣愣地看著屋內站著的人,靜默許半晌,季司離只定定地望著她,師卿卿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邊撐著床榻坐起了身,不自然地道:「天已經黑了,你怎麼不叫我?」
季司離看著她走到桌前,給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道:「難得見你睡的跟死豬一樣,多睡一會兒無妨。」
師卿卿抬眸瞪了他一眼,輕哼道:「誰是死豬,你說話最好給我小心點!」
說罷,她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嗓子太干太啞,嗆了她一口,連咳了好幾聲。
季司離冷哼一聲,帶著幾分不屑意味,手卻輕輕地拍著她後背,道:「還不承認。」
師卿卿拍開了他的手,毫不客氣地使喚道:「餓了,去叫人送飯食來。」
聽得她這主人般的口氣,季司離頓時有些不樂意了,冷冷地道:「我不是你的下人。」
師卿卿坐在床榻上,抬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輕哼道:「下人?誰會看上你?哪家下人性子會像你這樣的?脾氣臭的跟那洗腳布一樣,買回來也只會讓主子受氣。」
季司離見她把自己貶的一文不值,隨即也瞪著她,道:「你脾氣好?」
師卿卿站起身,毫不留情地道:「總比你好,真是奇怪了,你不是君子嗎?老往我房間跑做什麼。」
季司離隨即道:「偽君子也是君子,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