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師卿卿微微一怔,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道:「是啊,都已經過去了。不過那君臨城被廉融催化的陰靈,還是得儘快讓人除去。那麼大座城,雖然鎮壓誅除起來會很耗時耗力,但若提議讓伏魔度苦界各大門派一起處理,所謂人多力量大,相信很快就能除乾淨。」
季司離道:「我已將此事告知於長老。」
師卿卿繼續道:「修煉修煉,修了不練有什麼用呢。大家修了只顧著四處捉精怪,真正需要用到的地方反而視而不見。這修的是哪門子道,長此以往,仙門風氣只會越來越壞,世間自詡大義炳然的正道之輩無數,但是問問自己良心,真正能做到舍小我、棄私慾的有幾個呢?」
季司離微挑眉梢,問道:「那你呢?」
師卿卿自嘲一笑,道:「我?大義與我不沾邊,我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為了明天掙扎地活著。」
季司離瞅了她一眼,道:「是個愛多管閒事的瘋女人。」
靜默半晌,師卿卿站起身走了幾步,季司離問道:「等等做什麼去?」
師卿卿回身看著他,道:「今夜怕是要在這過夜,我去布設結界。」
季司離攔住她,沉聲道:「你身上還有傷,我去便可。」
師卿卿也不推辭,說完季司離便帶著仕隱前去周圍布設禁障結界,師卿卿見他走遠,剛要坐下,忽然不遠處一個著急的聲音傳來,打斷道:「姑娘......」
師卿卿道:「什麼事?」
虞期壓低聲道:「你快進去看看吧。」
師卿卿微皺眉,見他神色有異,便問道:「怎麼了?裡面出什麼事了?」
虞期指著山洞內,神情有些慌張,道:「步、步少主他跟人打起來了。」
聞言,師卿卿立即動身和虞期走進了洞穴,還沒走幾步就聽見洞內響起一片拳腳相鬥的聲音,兩人不約而同地頓住了腳步,誰也沒有說話,空氣陷入了沉默之中。
原本幾名清虛道弟子是在談論十年前沐墟宮大戰,師卿卿自毀修羅妖心身亡,以及四大惡骨血傀的事情,說著說著,步知儀就聽得風朔污衊毀謗他母親和師卿卿,心裡哪忍得了,驟然起身揮拳而去。
風朔左臉被步知儀打了一拳,嘴角流出一抹血色,風朔見步知儀為維護師卿卿,敢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動手打人,當即揮拳打了回去,兩旁的少年趕忙將人拉開,季陵春見步知儀面上大怒,慌忙拉著步知儀,護著人往後退,不讓他上前動手。
彼時,雲霄出言勸架道:「你們好端端的打什麼架?」
步知儀握著劍,怒斥道:「是,可他這混蛋說了什麼?說廉融與師卿卿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狂魔,廉融是該千刀萬剮,可沐墟宮一戰與師卿卿有什麼關係?要不是風清揚抓了我小姑姑的女兒,她怎麼會死!」
師卿卿站在洞外強行忍耐,胸口起伏不定,手不知不覺已握成了拳頭。見狀,虞期想走進去出言阻止,師卿卿立刻伸手抓住他手臂,搖了搖頭不讓他上前。
風朔撞著身前清虛道弟子,手指遠遠戳著步知儀的臉,唾沫星子呸出來,罵道:「臭小子,你還想替她辯言!師卿卿在棺森獄,利用惡骨血傀殺我風姑姑在前,這不是她的錯,是誰的錯?!季陵春竟然說不是師卿卿的錯,她跟廉融兩個惡狗,簡直讓人可恨至極,罪不容恕!」
季陵春幾步走到風朔跟前,回擊道:「餵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又沒得罪你,你吼什麼吼?!如果沒有廉融從中作梗,假扮師卿卿作惡,本來就不會發生後面事情,你亂吼什麼?!」
風朔又道:「好啊!你倒是告訴我,師卿卿哪裡無罪不該死?她母親是妖奴,父親是罪惡滔天的魔頭,單憑這兩條,就該把她千刀萬剮!」
聽到他這麼說,步知儀目光如刀,忍不住又要上前揍他,怒道:「還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這張臭嘴!」
雲霄走上前,溫聲道:「風公子,我們大小姐所言之詞,只是覺得就沐墟宮之事而論,非全是師卿卿的錯。仙君有言,須知定一個人品行,是以當下所行善惡之事斷言,一時行善非終生善人,相反亦是如此。妖奴也並非全是惡人,是非善惡,自在人心。」
風朔卻聽不進去,喝道:「我呸!陰冥符寶、四大惡骨血傀,哪一樣害人的東西不是和妖魔有關!沐墟宮之仇,就算把她碎屍萬段,也彌補不了她犯下罪過!她們這些妖魔留存在世上就是禍害,就該統統殺光,殺滅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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