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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不焚天坑之後,虞妃雪給她施針熬藥,念念叨叨好幾天恨不得直接把她的腿打斷,讓她出不了屍野,因為她一點也不稀罕自己的命。

師卿卿每每跟人約戰,落敗對方門派弟子之後,對方就會在各大城鎮茶樓,連著幾日貶斥師卿卿就是個母老虎。茶樓內有說書的,倚樓千言,漸漸地師卿卿名聲就被傳得各種骯髒不堪。

說書的把仙門人士,千里來約戰規勸的事情,編寫成歌謠故事,那傳聞傳的是誇張離奇,待謠言傳到清虛道轄內的界地時,已經變成妖禍天姬薄情寡義、道德淪喪。

彼時,雲間香雪海內,幾名巡守的清虛道弟子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一女弟子小聲私議道:「這師卿卿,我就知道遲早會和她母親一樣,變成一個妖女!」

另一名男弟子附和道:「可不是嘛,她帶著妖奴重振原鄉會,可不又得成個禍害。我跟你們說,前些日子我在山下茶樓里,聽得茶樓老闆說他家孩子,三天沒胃口吃飯了,據說就是被這妖禍天姬給嚇的。」

一名女弟子道:「妖禍天姬,當真有如此邪門?!」

另一名男弟子輕聲道:「那當然,我還聽說那妖禍天姬,挖了自家祖墳里的屍體,拿來煉製什麼白骨精,哎呀呀,這是得有多缺德啊,連祖宗都不放過,真是太嚇人了。」

眾人身後,一襲穿著鶴雲紋的白衣身影走在廊下,聽到一陣私語頓住了腳跟,側耳聆聽。

那名女弟子又道:「前幾日,妖禍天姬與人對戰,據說被人打得身受重傷,那一戰,你們誰去看了?」

一名少年擠著人群,道:「我去看了,我去看了,原在沐墟宮都傳妖禍天姬能毀天滅地,誰知道,她三招就被人打得吐血,那花腸子都叫人打出來了,還以為她有多厲害呢!」

聽到此處,那道白色身影神色一凜,走到幾人跟前,問道:「她受傷了!」

四下一片寂然,幾名巡守弟子見著那對冷若冰霜的眸子,眉頭緊蹙,滿面嚴肅,嚇得幾人頓時不敢再私言議論。

見無人回答,又問了一遍,道:「說怎麼回事?」

那名少年怯怯地上前,施禮回道:「回公子,是、是會主大人與人約戰不敵,被人打斷了幾根肋骨。」

季司離雙眸忽睜,沉聲道:「什麼!」

聞言,他心下一驚,猶如被澆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腳底。他手持一拂雪,盯了眼前幾名弟子片刻,腦子空白許半晌,忽地感覺心口一陣悶痛,繞開了幾人提著劍就要下山。

那名弟子反應極快,上前幾步攔住了他,急聲道:「公子,你禁足尚未解,凌老前輩交代過,沒有她的准令不可離山半步,你若是私自離了山門,叫凌老前輩知曉,定會惹得凌老前輩生怒。」

季司離冷聲道:「讓開,叔母那邊我自會去請罰。」

那名弟子還欲再攔,彼時不遠處,冷鶴月走了過來,道:「發生了何事?怎麼攔起了人來?」

幾名巡守弟子見著冷鶴月,紛紛躬身施禮,那名攔路的弟子上前,細細陳述了一遍說清了事情由頭。冷鶴月靜靜地聽著弟子講完了,她握著白山茶團扇心下明白了。

須臾,她從衣袖裡拿出一張帖子遞給,溫聲道:「這是仙霞宗命人傳來的請帖,仙霞宗重建仙府辦了大觀禮,聞麟安置流民抽不開身,此行便由你去吧。」

季司離看冷鶴月的神情心領神會,接過了請帖施了一禮,便出了門去,冷鶴月轉身,看向幾名弟子道:「公子下山之事,不要私言外傳,母親那裡我自會去稟明。」

幾名弟子豈敢出言說不,識趣地給她連連施禮,恭敬道:「是,全憑夫人安排!」

門外,出了遊廊,見季聞麟往這處走來,季聞麟見他神色匆匆,手上還拿著請帖,想問什麼卻見季司離抬手施了一禮,道:「兄長。」

季聞麟頷首致意,還未待開口,便見他抬步跨出了門。

季聞麟朝冷鶴月走了過去,問道:「他這是要下山?」

冷鶴月跟他走在廊下,望著的背影道:「赴宴!」

季聞麟道:「赴何宴席?」

冷鶴月輕搖著扇子,道:「忘記給你說了!適才仙霞宗的人遞來了請帖,我便讓司離去了。」

季聞麟心下瞭然,垂眸指著自己左手第四根手指上,與冷鶴月指節相聯結的白線牽,道:「我早該想到的,上回射獵大會前,司離莫名找我要白線牽的咒術,若我所料不錯,那白線牽,便是結在了師卿卿的身上吧。」

冷鶴月嘴角露笑,柔聲道:「司離禁足數月,也許些日子沒見了。眼下仙霞宗辦觀禮,她是仙霞宗弟子,說不準在宴席能見上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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