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站在台階下,仰視著風路行,道:「話雖如此,可是要怎麼挑動,他們之間的關係啊。」
風路行道:「這麼著吧。明早大哥和三哥就不要提禁地餵養屍傀一事,只說禁地內已死屍傀屍化,被師卿卿施以妖咒操控。季司離不是護著她出逃?這就是個契機,只要季司離在,她師卿卿就狡辯不了,也和屍傀屍變撇不清關係。」
風清揚急聲道:「可是就算咱們不提,步界主兒子被送去了棺森獄事情,這也瞞不住啊!」
風路行走了兩步,想了片刻,回身道「順水推舟,我們是抓了人,但也抓了奉天宗餘孽,她師卿卿管我們要人,該先通報一聲才是,如今她擅闖棺森獄,倒是師卿卿不守規矩導致發生了後來事情。她召動已死屍傀殘害諸名仙門弟子,那些被殘害的弟子,不止風火門弟子,還有別的門派弟子,師卿卿救孩子是沒錯,可被害得各大門派監守弟子是無辜的。況且如今各大門派還不知曉,師香夷就是師卿卿消息,仙霞宗要問責,各大仙門為何不能向仙霞宗要個交代?」
風景野頷首道:「沒錯!此時我們自個兒得先穩住陣腳。既然抓錯了步界主兒子,又沒把他兒子怎麼樣,就以師卿卿召動禁地屍傀,殘害各大門派弟子為由,給各大門派發召令。別的方面,我會發傳音給聶宗主,他自有辦法,明日大家看著局勢風向隨機應變。」
風清揚領了命,匆匆施了一禮,就又退了出去,準備給各大門派發召令。
次日,師香夷就是師卿卿,這個消息飛遍各大門派。
師卿卿召喚禁地屍傀殘害仙門弟子,修煉妖魔邪術,手握陰冥符寶及私藏四大惡骨血傀,成為鷹巢寮大殿外,廣場聚集諸多門派的私語密言。
鷹巢寮華台,風景野站在石階上,手中依舊是搖著把金葉扇,身旁則站著幾個兄妹,石階下,位列在前的皆是名門大派宗主,宗主身後站著的則是門派親傳弟子,邊上則是一些散修名士。
凌雁秋神色肅然,站在清虛道弟子的最前列,一動不動,周身氣場恍若冰霜覆蓋,冷颼颼的眼神不去看任何人。
聶浩威掃了一眼,對著一旁窮陰教的上官靜低聲私語,哼聲道:「清虛道尋找失蹤多年少主的凌老前輩都趕來了,這回是真怒了啊。」
窮陰教上官靜道:「動靜鬧得這般大,想不知道都難啊。」
步少棠與孟花啼領著仙霞宗弟子,匆匆趕來,到鷹巢寮時,正聽得一名仙士舉劍大呼,道:「不殺妖禍天姬,天理難容!」
此言一出,後邊跟著的眾小門派弟子,也齊聲高呼道:「不殺妖禍天姬,天理難容!」
步少棠站在人群一側,聽了一會兒,抬眸冷瞪著風景野,沉聲道:「風門主,今日這是唱哪出戲啊?!」
風景野手握著扇子,抬手示意大家肅靜,語氣柔和道:「步界主,此次在棺森獄,師香夷,也就是師卿卿,先是私闖我風火門重地,破壞棺森獄內鎮壓法陣,使用妖咒驅動禁地已死屍傀,後又大開殺戒殺我數十名弟子,及百餘名收撿屍骸的平民,這師卿卿是你仙霞宗的人,你該給個交代吧。」
聽完之後,眾人目光齊聚站在前列的步少棠和孟花啼身上,步少棠面色陰沉,眼神直視著他,沒有絲毫的畏懼,冷聲道:「風門主,棺森獄一事,若非你風火門先失信,肆意的捕抓妖奴,以師卿卿的性子,又豈會大開殺戒,你風火門弟子的命是命,那些被化取妖丹的妖奴,就不是命了?」
風景野哼了一聲,道:「步界主,妖奴性命怎可與我門下弟子性命相比,那些妖奴都是負有仙門罪孽的賤命,此事人證物證確鑿,事實擺在眼前,你身為伏魔度苦界的界主,難道要不分是非黑白嗎?」
聶浩威見風使舵,連忙出聲附和道:「沒錯,風門主言之有理,那師卿卿要求仙門『釋妖止戈』,其心不就是為了收留妖奴,好重振原鄉會嗎?要不然那九代妖師虞妃雪,也不會跟隨服從於她。」
步少棠眉峰一凜,面對眾人顛倒是非黑白的態度,有些冷怒道:「九代妖師和她的兒子虞期,乃是我仙霞宗的救命恩人,今日所談是風火門抓我兒之事,與他們父母二人並無關係,還請諸位莫要亂胡攪。」
見他不上套,聶浩威又高聲道:「步界主,這兩個問題都出在師卿卿身上,左右她都要給大家個交代。諸位棺森獄之事要究責,可虞妃雪的事情,也不能就此搪塞矇混而過啊!虞妃雪與師卿卿生母皆是原鄉會的人,原鄉會、浮屠派兩門被剿,而今師卿卿收容大批妖奴,只怕這二人是想著為自己門派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