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末了,她沒再多問,繼而躺回了床榻,拉過被子蒙住自己頭休息。
這邊,慕京簫帶著花湘影和慕庭晏未取得毒眼屍蛟體內的東西,挨了盟主一頓訓言,盟主素懷容手翹指飲茶,問一旁的花湘影,道:「風火門那邊進展如何了?」
花湘影施禮道:「風火門那邊已經找到了一個惡骨血傀,昨日風火門門主傳了信兒來,稱不久便能尋得另一個惡骨血傀,屆時會命人送來!」
素懷容擱了茶,柔聲道:「吩咐下去,叫風火門的人抓緊些,若是膽敢有甚歪念頭,那風火門一門,就別想在滅度藏刀盟內立足了。」
花湘影頷首道:「盟主且放心,風火門這些年來,一直屈服於盟主手下,不敢造反。」
素懷容抬眸看著跪在地上的慕京簫,命侍女花湘影遞去一聖鷹,道:「毒眼屍蛟體內的一個惡骨血傀,是我們一時失策。不過落在清虛道的人手裡,總比落在旁人手裡踏實,他們那邊且不必去管,由他們去尋。」
慕京簫雙指點在聖鷹眉心,探著消息,道:「母親這是......」
素懷容目光含刺,冷聲道:「這是一個惡骨血傀所在之處,如今你鴻兒未歸,便由你去吧。這處不是什麼要緊的地兒,如若再失手不成,便不必回沐墟宮了。」
慕京簫道:「孩兒一定不會讓母親失望。」
素懷容揚了揚手,慕京簫得令,轉身跨出了門,與肩上立著的聖鷹,很快融入了夜色。
孤山內,散播屍眼疫的毒眼屍蛟被斬殺,染上了蛇眼疫的眾派弟子,也紛紛解了咒疫。這幾日大家都在養精蓄銳,季司離與師卿卿身上的傷逐漸痊癒中,不久便可返程歸往伏魔度苦界。
眾派弟子剛經歷完驚心動魄的生死一戰,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於是大家便一齊約到山中點天燈祈福報平安。與此同時,看到天燈的門派也知曉除魔大會結束,孤山的屍獸已被斬除。
師卿卿見季司離風姿冷傲,面色平靜地站在一處曠地,便拿著做好的花燈跑到他的身邊,笑著道:「季司離,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你的眼睛沒事吧。」
季司離沒看她,只目不斜視眺望遠處,語調冷淡,道:「無礙。」
師卿卿望著他潔白的側頰,問道:「季司離,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那具帶有陰邪之力的盔甲黑屍是個邪物,你怎麼可以不告訴我一聲,悄悄把它拿走呢。」
季司離負手而立,目不斜視望著遠方,師卿卿見他不答,又道:「你如今有傷在身一個人帶著邪物多危險,你不讓我帶著,難道......難道是怕我會將此邪物據為己有。」
季司離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此屍陰邪之氣甚重,你修為尚淺,心智極易受損。」
師卿卿明白了過來,道:「你是擔心,我會被黑屍蠱惑迷失心智。」
季司離收回了眼眸,冷聲否認道:「去做你的花燈,別站在這礙眼。」
「你眼睛又看不見我,哪裡會礙你眼了?」
「你說什麼。」
「哦不是......你聽錯了,我沒說什麼,」師卿卿沖他笑了笑,轉身見著身後冷松游做的燈甚是奇特,好奇問道:「松游,你這是什麼燈,怎麼還能發出亮光啊?」
冷松游開口道:「師姑娘,我這燈可不是普通的燈,這燈我施了三天的靈力,親自著手製作而成的。」
師卿卿覺得有些稀奇,伸手拎起來看了兩眼,道:「松游,制個天燈而已,用得著耗三天靈力嗎?」
冷松游解釋道:「這燈紙是我從朝天殿帶來的,細膩輕薄,附上靈力遇風可升萬丈高空,比我刀還金貴,我就靠它給我爹發信號了。」
師卿卿卻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你要是擔心家裡收不著信號,我和我師兄可以親自護送你回家的。」
過了片刻,夜色漸沉,燈火升空,星光點點,滿天閃爍的燈火照亮了深邃的夜空,燈火漸升漸高。
師卿卿拉了拉季司離的衣袖,指著自己放的那一盞燈,笑道:「季司離,你看我放的那盞燈,可是專門為你做的,上回你說那個燈點不亮了,這回一定能點亮,你看好不好看?」
季司離側過眸子,神情漠然地看著她,師卿卿與他對視,忽然記起來,道:「我忘了,你眼睛看不見東西,這麼好看的花燈,真是可惜了。」
季司離接話,冷冷地道:「你若再講大聲點,大家都會知道,我看不見。」
師卿卿輕輕地拍了拍自己嘴巴,低聲道:「我不是故意的,季司離,你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