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卿卿心頭驚駭,覺察出她掌中黑氣有異,喊道:「小心,那是魔氣!」
說罷,她上前一步伸手猛地推開了步少棠,花湘影一掌落空,滔天殺意又朝著師卿卿擊去,師卿卿拼盡全力出掌,生生對了她一招。
這一掌,氣勁強悍,只一掌就將師卿卿整隻手臂擊得發麻作痛,胸口似有一股邪氣懸江倒海,悶得她快喘不過氣,全身有些發軟站不穩身形。
花湘影根本沒把幾人放在眼裡,對她而言,修為比自己低的人都該死,加之今夜吃了幾人的虧,面上已然受辱,哪裡還會想留他們的性命。
適才那一掌,已清楚地探出對方的修為,然就在她五指彎曲成爪,再次朝著師卿卿脖頸抓去時,誰知卻生了變故。
師卿卿身形未動只定定站著,就在花湘影那一掌快要落下時,她身後一手,突然憑空擊出,一把扼住花湘影的手腕。
雖是平平無奇一招,手上力道,卻幾欲將花湘影腕骨捏碎。
花湘影原先滿臉的怒意,瞬間轉變為驚駭之色。
她早就猜到一旁的人,定會出手相助,但沒想到對方的力道,會如此強勁!
那手捏的她幾無還手之力,聽得她「啊」地痛叫了一聲,季司離才放開手,將人推在地上。
花湘影狼狽地跌坐在地,一手揉著手腕,那腕間劇痛,痛得她又恨又怒,抬眸望著那對冷若冰霜的眸子,想不到有如此鐵心之人。
她抬眸見著季司離額點淡墨硃砂,以及那手上的雪絲拂塵,認出這人是誰,道:「你是清虛道的弟子?」
季司離一言不發,面色冷肅,也不去看她。
季司離身著常服,花湘影沒認出來,但坐在地上之時,卻見得季司離手上一拂雪和那柄古銅黑月銀劍,神色微變道:「原來是伏魔度苦界清虛道的季公子,不知季公子今夜,為何出現在此?」
伏魔度苦界清虛道的季公子......季司離?!
此話一出,旁邊幾人面上神色,也隨之一變,上官靜微微睜大眼睛,似有些不敢相信。
清虛道位列伏魔度苦界在前的大門派,莫說別的什麼,光是清虛道三字就足夠震懾人了,花湘影曾聽過季司離的名字,曉得他是清虛道門派有身份地位的名門弟子,但聽聞他從未下過山,如今頭一回下山就在這撞上,還找人家麻煩,倒是自己眼拙。
季司離面色沉靜,語氣冷酷地道:「有點眼力,還不退下。」
看見清虛道弟子出現在此,一旁的上官靜也是始料未及,出現在這的人,目標無一不是來奪陰冥符寶。
『陰冥符寶』是塊圓形通體發黑,以劍為媒、以魂為體,以鬼術畫就,再以鑄造者一半生魂、一半邪力注入黑令牌,煉化出一塊比十惡不赦的厲鬼邪神還強大的令牌。
『陰冥符寶』可召動四大惡骨血傀,同時也有自己的意志思想,符令上身只聽命於持有者的號令。
而謝武死後陰冥符寶也被銷毀了,兩大組織為首的幾家大門派便協定,再也不對後世提及,宣稱陰冥符寶已毀。
然上官靜偏是不信陰冥符寶被毀,所以查探到了當年參加銷毀陰冥符寶先賢之輩埋骨之地的消息,想要來一探究竟,誰料,東西還未到手,就引來了諸多劫屍者。
師卿卿等人搭船前根本不知真相,只知這是艘打撈船,還真當這船是要打撈什麼稀世珍寶,聽見幾人來回說陰冥符寶,全都一頭霧水,至今還未明白,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因為他們壓根就沒見著,幾人所說的陰冥符寶。
幾人佇立在船舫上,沉默的對峙許久,誰也不肯先動手,似都心有忌憚。
上官靜倒是無懼,但花湘影就離她幾步之遙,若是自己先動了手,花湘影必會上前相攔,保不齊會和柳無音二人沆瀣一氣,先把她給踢出局。
天色越亮,上官靜的心,越是焦灼。
她內心隱隱現出幾分不安,心知越拖下去,有可能會引來更多門派的人來,到時候便是有三個她,也難以脫身。
她知無計可施,於是,就往後退了一步,指著鐵箱子的屍體,道:「強者為勝,此話不錯,今夜全怪我窮陰教實力不濟,在下願退出以求宗門平安,敢問閣下幾位,此事過後,能否放我窮陰教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