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對方放狗,師卿卿秀眉一挑,慌聲道:「等等,不就是要打架?放狗......算什麼英雄好漢!」
那仙士見她怕了,得意一笑,抬手作勢吹了一聲哨子,轉眼間果然在巷中躥出兩條大黃狗猛撲上前,張嘴死死咬住師卿卿的衣角,師卿卿嚇得登時使勁拿腳踹,好不容易掙脫卻見那幾個仙士執□□來。
師卿卿擺開架勢,踩著幾人槍刃縱身而上,身如輕燕白羽凌空幾腳,猛地將幾個仙士踢倒後退幾步,疏忽拔腿就朝熙攘的人群奔去。
人來人往地街頭另一處,有道白衣身影立在湖邊,似在看一位佝僂老者攤上的花燈,燈架上擺放著諸多色彩鮮明的燈籠,各種樣式一應俱全,唯獨角落一盞沒點亮。
白衣少年明眸閃動,面露溫情盯著那盞燈籠看了許久,才伸手提起了那盞四方長木籠燈,問道:「這燈籠多少錢?」
老者道:「五個靈石。」
白衣少年隨即伸手從儲物袋間,拿出五靈石遞給了老者,誰知才轉過身,就被人群中胡亂衝撞的師卿卿給撞斷了燈柄,見擋路人是季司離,師卿卿如得救星般頓露喜悅之色,笑道:「哎黑臉玉冰雕......不是,季司離,怎麼是你?」
季司離瞪了她一眼,語氣冷怒道:「真是陰魂不散。」
師卿卿正欲出聲道歉,誰知就聽得身後兩隻惡狗聞著味窮追不捨地追來,師卿卿驚魂未定,慌亂間見身旁季司離手裡拿著拂塵,想也不想忙奪過季司離手裡的拂塵,雙手握劍般緊緊握著拼命朝身後的惡狗抽去。
來來回回抽了好幾下也沒見惡狗離去,季司離站在一旁,雙眸一睨注視著那兩條惡犬許久,那兩條惡狗見了季司離冰冷的眸子,便夾起了尾巴嗚咽咕嘟幾聲走了。
而後轉過眸子見師卿卿正緊閉雙眼,還拿著他的拂塵胡亂抽打,嘴裡嗷嗷亂叫不停,實在忍不得了,沉聲道:「已經走了。」
師卿卿緊緊握著拂塵,悄悄睜開一隻眼發現果然沒了惡狗的身影,呼出一口氣,道:「那狗的叫聲,未免也太嚇人了。」
季司離耳邊還迴蕩著她剛才亂吼亂叫的聲音,不留情面地道:「我看你比狗叫的還嚇人吧。」
師卿卿面露委屈之色,反駁道:「怎麼會?」
季司離皺了皺眉,看著她剛才拿自己拂塵抽狗,神情有些惱怒,厲聲道:「把拂塵還我。」
師卿卿看著手中那原本平整的雪絲拂塵,被她揮的有些雜亂,便不好意思地道:「還你這就還你,我剛才不是故意的,這個撞壞的花燈,我一定會賠給你的,你別生氣啊。」
季司離黑著臉,丟了花燈斷掉的提柄,拂了拂衣袖就走了,冷聲道:「仙霞宗怎會有你這等弟子,敗壞門風。」
聽得他罵自己,師卿卿滿不服氣地追在他身後,叫著道:「季司離,我說了不是故意的,你怎麼還罵人呢?」
季司離不搭理她,隻身自顧地往人群中行去,然在二人身影后邊,有幾個身穿清虛道道服的弟子正遠遠地望著二人,為首的少年手握佩劍,見著自家身旁極少有外人跟隨的公子,不明情況地問一旁的同門弟子,道:「那女的是誰啊?怎的跟在咱們公子身後?」
說話的少年是清虛道宗主座下外收弟子,亦是宗主隨侍,此次被分來隨季司離前往孤山,名為白無衣。
邊上的弟子回過頭,略施一禮道:「白師兄,此人姓師,仙霞宗收養的那個。」
白無衣聽得這話立刻回過了頭,面色驟冷地抓著回話弟子,厲聲道:「那人就是殘害仙盟百族謝老狗的餘孽?公子怎會與她站在一起!謝武禍害了多少仙門弟子,祖宗十八代都不夠賠!浮屠派滿門被清剿,她倒是仔細偷了條命,叫人藏在水月仙境好生養著,可不焚天坑內慘死的冤魂還在夜夜哀嚎!你怎不早說?!」
第18章 蛇眼詭形
翌日,師卿卿睡到午時才起,簡單洗漱過後下了樓便見步少棠和冷松游在吃早食,冷松游問道:「師姑娘,我聽聞你昨夜去街上賞花燈了,怎麼不叫上我們?」
「我原本是想叫你們一起去的,但你們都在打坐修煉,我怎好去打擾呢,只能自己去啦。」師卿卿慵懶地打了打哈欠,面上帶著幾分倦色,拿起一塊餅吃了起來,道:「不過師兄,這清虛道境內的花燈盛會真是熱鬧,與水月仙境的燈會大為不同呢。」
步少棠看了她一眼,面色嚴肅地道:「在水月仙境貪玩就算了,出了門還到處亂跑,也不知收斂注意自己身份!」
師卿卿被訓話,一時吃得太快噎了幾聲,咳道:「哪有亂跑,我又沒去幹壞事,只是去逛燈會而已,師兄你有必要這麼嚴厲麼!」
步少棠朝她翻了白眼,惱道:「爹娘囑託讓季司離看著你,你卻還敢膽大妄為四處混鬧,若叫爹娘知曉了等著挨訓吧!」
聞言,師卿卿立馬放下餅朝他挪近了幾分,捶著他的肩頭給他捏手臂,討好道:「師兄,我昨夜真的只逛了逛燈會,沒有闖半點禍,你給師父師娘傳音時,就不要提這事了,好不好?」
步少棠扯了扯嘴角,滿臉嫌棄道:「無事獻殷勤!老出去得罪人,到時候仇人滿天下,被人追殺摁著打,我看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