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南笑說:「您這是同意了?」
「同不同意,你們不也是在一起了。」陳爺爺望著他的眼睛:「我要你保證,不管以後發生什麼,別讓她傷心。」
「這點您放心。」陳硯南點頭,就算爺爺不說,他也會這麼做。
陳爺爺輕嘆:「你也早點睡吧。」
……
入睡前,秦芷收到陳硯南的消息。
說爺爺讓他以後好好照顧她,讓他保證絕不傷她的心。
「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以前怎麼樣,以後也不會變。」
仍然是叫爺爺。
她也依然是他喜歡的孫女。
秦芷回覆說好,放下手機,當晚輾轉難眠,熬到第二天,她鼓足勇氣出房間,陳爺爺已經買好早餐,像往常一樣招呼她洗完來吃,給她買了她最喜歡的北街的素菜包。
她哽咽一聲,說好。
陳硯南從浴室出來,臉上還有未擦乾的水珠,問:「我呢?」
陳爺爺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你有的吃就已經很不錯。」
陳硯南笑下,他眼睫被水沾濕,顯得眼睛更漆黑:「早。」
「早。」
秦芷揚唇。
晚上的陰霾被衝散,如陳硯南所說,陳爺爺還是跟以前一樣,他們也不用刻意避嫌,相處反而更自然。
距離年關半個月時,陳爺爺跟陳硯南像往常要回京市過節,他們邀請她一起過年,但她知道不合適,拒絕好幾次後一個人留下來,她日常在書店兼職,早晚遛一遍南瓜,空閒時間複習,以及研究拍照,日子過得充實滿足。
秦芷生日收到相機後就特別珍惜,第一照片拍的是陳硯南,她沒什麼技術,連參數也不調,但因為陳硯南那張臉,怎麼拍都不難看。
被陳硯南戲稱開一個好頭。
她從圖書館借了攝影相關書,先將相機結構摸透,再學構圖跟色彩,最後是修圖。因為有興趣支撐,她學得挺快。
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南瓜便成為她的主角,她拍下許多張生動瞬間,建單獨的文檔存起來。
剛開始是因為喜歡,拍得多再一張張回看時,她才感覺到照片的意義。
美好轉瞬即逝,但照片會代替人們記得。
「南瓜,過來。」秦芷舉起相機。
南瓜咧嘴吐舌頭,搖著螺旋槳尾巴過來。
秦芷的鏡頭定格在它微笑上,她摸摸它的腦袋瓜:「我們小南瓜也太上鏡啦。」
除夕夜前兩天,秦芷接到一通陌生來電,電話里的男人帶著口音,問她是不是秦振的女兒,她說是,那邊跟著道:「你爸爸欠我們很多錢,你要是看見他就讓他快點把錢還了,不然我們只能去你家坐坐。」
她大腦空白,木然地給秦振打幾個電話,一直沒人接。
再然後,陌生電話秦芷都不敢再接,那些改發簡訊,跟電話里的內容差不多,提到她在京大上學。
「你也不想你的老師同學知道你爸欠錢不還是個老賴吧?」
秦芷刪掉信息,她聯繫不上秦振,連除夕夜也沒有音信。
她不知道秦振到底欠多少,胡思亂想很多,沒跟任何人說,就像吞進的苦澀果子堵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就這麼熬幾天,秦芷見到突然回通州的秦振。
他裹著大衣,敲開陳爺爺家的門,秦芷打開門,南瓜在她腳邊警惕地盯著來人,她差一點沒認出來。
秦振揭下帽子,說:「小芷,是爸爸。」
「爸?」秦芷眼眶一熱,這一聲飽含各種情緒。
他們有近兩年半沒見,秦振整個人更瘦也更黑,面頰微微凹陷,手指被煙燻黃,跟離開之前判若兩人。
秦振帶她出去吃飯,在以前家附近的小餐館,他拆開筷子讓她吃。
「我女兒已經是大姑娘了。」他笑。
走之前還跟小孩似的,這兩年變些模樣,五官張開了,只剩眉宇間裡藏著點前妻的影子,還沒出學校,學生氣很濃。
秦芷握著筷子遲遲未動,說接到催債的電話。
秦振低頭狠狠吃一大口菜,他抬頭,眼裡有一絲尷尬內疚,以及別樣的情緒,他喝了口酒,坦白說自己這兩年創業失敗,錢虧沒不說,還欠下一屁股債。
秦芷心焦如焚,她釘在椅子上,被無能為力的情緒狠狠釘死。
秦振看她這副模樣,笑著說沒事:「我出去躲躲就行,你好好照顧自己,那些電話你不用理會,對了,最好換個電話號碼。」
「欠了多少錢?」秦芷輕聲問,說自己現在也能賺錢,她在書店兼職,還做家教,以後也會更努力賺錢,他們一起還。
「這些跟你沒關係,就是爸爸也不能供你念書,你照顧好自己,實在沒什麼錢就找你媽,她該負責你的生活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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