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會的。」
葉奕然漂亮性格開朗大方,班上喜歡她的不在少數。
「真的會嗎?我也好想談戀愛啊。」
透過手機,秦芷都能聽到她的哀嚎聲。
她輕笑了下。
哀嚎停止,葉奕然突然問道:「對啦芷寶你們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
「唔……」
「有沒有親嘴?」
秦芷半躺在床,肩膀抵著柔軟枕頭,聽清楚葉奕然在說什麼,她身體往下滑,聲音像堵在胸口裡悶悶的,叫了聲小然。
葉奕然偷笑:「這有什麼好害羞的,遲早的嘛。」
秦芷跟她聊不下去,顧左而言他的扯幾句後掛斷電話。
她已經滑到平躺在床上,扯過薄被蓋在臉上,最後燙得受不了後扯開被子,像被拋上岸缺水的魚一樣呼吸。
月色清涼如水,她閉上眼睛,拒絕胡思亂想。
幾乎同時,陳硯南在填報志願後接到周唯茵的電話,電話里她聲音透著疲憊,剛結束德國的出差,她問他志願的事。
專業這件事上他們達成共識,沒什麼可爭論的。
周唯茵說:「爺爺說你現在在書店兼職?」
「嗯。」
周唯茵是唯結果論,陳硯南當初要因為老爺子生病要轉回通州她答應了,是因為清楚他高考成績會令她滿意,作為父母,會在規定範圍內給他一定的自由。
她問陳硯南還要在通州玩多久,又說起陳爺爺搬去京市跟他們同住的事,這邊生活條件跟醫療水平都是最好的。
陳硯南道:「爺爺不會想過去。」
離開通州,相對於離開他大半輩子生活圈,老爺子比誰都戀舊,熟悉的人跟事都逐漸凋零,剩下的就更彌足珍貴。
周唯茵說:「那你呢?」
「你該回來了。」
第二天陳硯南說了回京市的事。
作為兒子他很清楚周唯茵的說一不二的性格,如果他拒絕,周唯茵接下來的電話會打給老爺子。
而他,也的確有其他事要做。
陳爺爺清楚他待不久,沒留他,說記得帶一些通州特產帶回去。
秦芷遲疑一下,問:「什麼時候走?」
陳硯南看著她的眼睛,到嘴邊的明天咽回去,他說:「後天。」
秦芷點點頭,她是理解的。
只是沒想到這個夏季這樣短。
陳硯南在第二天辭去書店的工作,儘管店長說他現在就可以走,他還是站完最後一班崗。
然後像往常一樣,打卡下班。
晚飯是在外面解決的。
秦芷拿到第一份工資,她拍下口袋感受自己的富有,說今晚吃什麼她請客。
陳硯南望著她明亮眼眸,抬手捏了下她的臉。
像麵團一般柔軟,手感出奇的好,他這樣想著,再捏了一下。
秦芷往後退,又因為牽著手被他拉過來,聽他笑著說:「發工資的不止你一個,我也很有錢。」
餐廳離家的位置近,兩個人選擇步行回去。
其實想想京大開學早,陳硯南明天離開,他們分開也不過才一個月,也不算很久。
秦芷說著自己的理論,沒察覺到身邊的人停下來,她走過,又再次被撤回來,陳硯南比她高,面對面時看她想俯視。
「一個月不算久?」陳硯南問。
比起之前的一年一個月已經很短,而且以後每個寒暑假他們也會分開,這只會是他們常態,總不可能如連體嬰每天都在一起吧。
秦芷遲疑地點下頭:「的確……不算久。」
陳硯南嗓音很低:「我們還沒談一個月。」
不算那天晚上,剛好一個星期。
他眸底漆黑,在夜色下看起來怨氣比鬼大,但不滿的只有他,另一個人給他的感覺反而是輕鬆。
因為不用再跟他偷偷摸摸,擔心被其他人發現?
陳硯南低頭,鼻尖幾乎碰觸到她額頭:「你想我走?」
「沒有。」
秦芷上身往後撤開一些:「我怎麼會。」
陳硯南跟她不一樣,她是因為學費,需要書店時薪十六塊的工作,他有更好的條件,同時也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兩個人對視,漆黑眼底映著彼此。
秦芷微微移開些視線,從包里拿了個東西:「我有準備一個禮物。」
她攤開右手,掌心裡躺著一個錄音機模型的小玩意,裡面放著mini磁帶,造型復古,是包包的掛飾:「送給你的。」
秦芷本來是想回去後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