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順衍急道:「快快道來!」
老小見兩個兄長神神秘秘謀劃什麼大事似的,也激動地跟著嚷:「快快道來!」惹得倆哥哥一人給他頭上敲了一記,「有你什麼事,悄著聲地!」
小順泓揉揉腦袋,嘿嘿傻笑。
兄弟倆窸窸窣窣小聲嘀咕了半晌,端著棋盤到了趙虓跟前。
趙虓從堆積的奏疏里抬頭,見他倆抿著唇一臉嚴肅,挑眉問:「何事?」
趙順衍小心翼翼,「兒想與爹博一盤。」
「去去去,你倆玩兒去,沒見我在忙。」
「兒若贏了您,您就答應兒帶兵之事,可行?」
趙虓把硃筆一撇,本來要教訓他:「你這小子……」話到一半,又忽改了主意。他正是看奏疏看得憋氣著呢,夏天又悶熱,恁地煩躁。換個心情,先收拾這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驢也行,當下便話鋒一轉:「那你要是輸了呢?」
「兒便老老實實去想解決澹江天塹之法,想不出來,兒就去澹江邊上住他三五個月的,直到琢磨出來為止。」
趙虓哪會真將這般大的事交給他個半大孩子,但聽他信誓旦旦,見他面上堅決,也就應了:「成,這可你說的啊。來,擺著!」
趙順衍見父親果然上鉤,瞥了二弟一眼,心裡暗暗給他豎了個大拇哥。
老二你行,有兩把刷子!
寧悠忙完一晌,眼瞅時間不早了,照例是往弘文閣去用午膳。
兒子們有時下學晚,就在東宮用了,她卻是每日必來陪著趙虓。有時她們兩個都忙過了點,她也惦記著去催他一聲,怕他又廢寢忘食地,虧待了他那饞蟲胃。
快走到寰清門時,遠遠地就瞧胡廣在那兒抻著脖子,左顧右盼地不知張望什麼。
寧悠想起自己此前碰著好幾回,胡廣都是這樣地張望著,一瞧見自己就一溜小跑往弘文閣去,似乎只是為了給趙虓傳個話,告知一聲她過來了而已。可她後來細想,怎麼想怎麼覺著他神情舉止奇怪,簡直做賊似的張皇。
一琢磨,她便退到風雨廊的拐角處,也不讓身後人露出身影來,令子倩:「你代我過去,請中相過來,我問他句話。」
子倩還納悶,這都到了跟前了,怎不過去,反倒要喚中相過來?卻也沒問,應聲往胡廣那邊去了。
不大會兒兩人一前一後地過來了,寧悠一瞧胡廣那做賊心虛的表情,滿頭大汗地侷促,就知道這裡頭肯定有事,乾脆是開門見山地問了:「陛下可是讓你在這兒站崗著呢?」
胡廣臊眉耷眼地應:「皇后殿下明察。」
寧悠又氣又狐疑:「防著我什麼呢?」
胡廣差事雖已辦砸了,嘴還是得把緊門,支吾道:「這……唉,您還是親自去瞧吧。」
寧悠滿腹疑竇地往院裡行去。
正是八月中,天兒陰著,正午這陣天氣尤是悶熱,蒸籠似的,躁得蟬鳴陣陣。
房門大敞著,寧悠便在這聒噪的蟬響里輕著聲地進了屋。
外室沒見著幾人的影兒,再往裡去,才見家裡三個爺們頭湊在一處,都在書桌跟前圍著,小老三那屁大點兒的小人兒,也踮著腳趴在桌沿梗著頭看。王淮在旁打著扇子伺候著,眼神卻也在桌當間盯著。
幾人都是全神貫注地,誰也沒留意她進了屋來。
寧悠輕手輕腳走到跟前,才見是老大和趙虓在玩博戲。似乎正到了焦灼時,也不知該誰走棋了,趙虓蹙著眉,老大也攥著手,都在凝神思索,誰也沒動。
她心下里念叨這父子四個,玩就玩了吧,還把她防得跟洪水猛獸似的,至於嗎?肯定是趙虓這當爹的主意,怕她知道了嘮叨他!
本來不打算出動靜,想著等他們玩完這盤再興師問罪呢,王淮扭臉瞥見她了,嚇了一哆嗦,扇子差點沒拿穩。
他這嚇了一跳,老二就扭頭看過來了,吃驚地喚了聲:「娘……」
老大和趙虓隨即也猛抬起頭朝她看來,兩張肖極了的臉上此刻也是一模一樣的意外和心虛。
寧悠看他爺倆這表情就惱,拿起桌上一本奏疏,作勢朝他兩人頭上拍去,「好你們幾個,玩樂就罷,還指使中相在外邊放哨防備著我、給你們通風報信?」
趙順衍下意識抬胳膊去擋,不慎袖口帶住棋盤一扯,嘩啦啦棋子散了一桌。方才眼瞅都快贏了,這一下忽然什麼也不剩,急得他也顧不得母親責備了,崩潰地起身「啊」了一聲,盯著如風逝去的大好局面欲哭無淚。
趙虓卻是樂了,笑道:「這可你自己打翻的啊,這局不算,下回再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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