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快死了!」二號大聲說。
「瞎說,」男人呵斥二號:「我是孩子爸爸,怎麼可能讓孩子死呢?」
他裝模作樣地向孩子那裡看了一眼:「哎呀。」他大驚失色:「孩子怎麼這樣了呢?」
他憤怒地辱罵:「剛剛我孩子還好好的,怎麼在你懷裡這樣了呢?」
一號被驚得目瞪口呆,他看向了男人,覺得自己又看到了一個珍惜樣本。
男人大聲喊著:「我孩子得送醫院啊。」
二號無言以對,她意識到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那人是孩子的父親,這層血脈便將孩子禁錮在他身邊,無法逃離。
胖花的小腦瓜緩慢地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她的眼睛再次蓄滿了淚水:「壞人……」
現在陷入了僵局,二號只能做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她堅持不把孩子交給男人,要親自把孩子送到醫院。
「孩子是你搞病的!」男人大喊著:「錢得你出!」
二號答應了,抱著孩子向醫院走去。
一號也將胖花抱起來,一個警察跟著他們去醫院,另一個年輕的警察留在原地,再向鄰居們問些事情。
孩子很快被送進了病房裡,一號、二號和胖花站在旁邊等醫生檢查,而男人和他的女朋友站在窗邊,冷淡地看著他們。
他們兩個竊竊私語,一號很容易地聽到了他們聊天的內容。
「他們是遊客,馬上就離開我們這裡。」男人哄女朋友:「等他們離開了,我立馬處理。」
「這不是引起警察注意了嗎,你打算怎麼做?」
「哎呀,就說這孩子管教不了,送孩子媽媽那裡去了,到時候誰能知道啊,再過幾年,這事大家早就忘了。」
他們達成了一致,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容。
醫生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孩子身體確實很虛弱,並且身上有傷。
但男人有自己的解釋:「這孩子不學好,總是偷東西,說髒話,我是親爹,怎麼能看孩子不學好,只能管教他。」
他振振有詞:「你們說,誰小時候沒挨過
打啊。我第一次當爹,手裡沒個輕重,以後就知道了。」
胖花站在那孩子的床邊,努力地發出自己的聲音:「我沒挨過打!胖花沒挨過打啊!」
男人輕蔑地看了她一眼:「那是因為你聽話,他不聽話。」
顯然,男人的說辭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那個年長的警察不咸不淡地批評了他兩句,要他以後注意教育方式。
醫生給孩子輸了一些營養液,等輸液完成,孩子就要被爸爸抱回家了。
二號低著頭站在原地,她看到了那孩子的枯瘦的小手,也看到了胖花的小圓手輕輕搭在了那孩子的手上。
「呼呼,」胖花輕輕地在那孩子手背的針眼上呼氣:「呼呼就不疼了。」
「你肯定不是個壞小朋友,」胖花小聲堅定地說:「我看到你的小人書整整齊齊,一頁都沒有掉呢。」
二號的能源波動了起來,在深處捲起一層又一層的波紋。
她的手指開始變形,隨時都能發出致命的攻擊。
一號緊緊地握住了二號的手:「有辦法,肯定有辦法。」
「你還有胖花,」他小聲說:「你是她的媽媽。」
在這個時刻,他是個很優秀的一號,及時地安撫了二號的情緒。二號的手在一號的掌中變成了人類的樣子。
那個年輕的警察已經問過了鄰居,也趕到了醫院。
年老的警察和醫生都在病房裡,一號和二號走出去,去問那個年輕的警察:「鄰居們怎麼說?孩子真的被虐待了。」
年輕的警察還沒有見過很多陰暗的事情,他同情地看了一眼病房內:「你們都走了之後,有人偷偷摸摸說了實話。」
「說確實經常聽到那孩子的哭聲,經常被打。」
「但又能怎麼辦呢?」他嘆了口氣:「那畢竟是孩子父親,難不成把他抓起來,那孩子誰管呢?」
「他會被打死的,他是個好小朋友,不應該挨打!」胖花大聲說。
「可是孩子現在沒事,」警察低下頭,看向了胖花:「而他是他的爸爸,你們不能帶走他。」
一號和二號沉默著,他們捕捉每一條線索,分析所有的信息,忽然間,他們對視一眼,找到了解題方法。
「你的意思說,只要他是孩子爸爸,我們就不能帶走孩子嗎?」
「對。」
「那麼,」二號慢慢說:「他將孩子打成這樣,我懷疑他不是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