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得到這些之前,他需要找個地方住。
他需要錢。
諸泳之前有過工作,但他並不喜歡坐在辦公室里,他辭了職,下海,想成為大老闆,不過沒成功。
現在情況特殊,他倒是願意暫時干點活,搞點錢了。
諸泳往前走著,想著搞錢的法子。
路上沒什麼人,只有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太。老太太走著走著,忽然摔了個跤,她向著諸泳伸了手:「幫幫我吧。」
諸泳很善於做些不費勁的場面事,他隨手將老太太扶起來。老太太立刻抓住他的手:「你把我送到我家吧,我走不動了,我給你錢。」
老太太手裡有一張鈔票,之前的諸泳肯定看不起這點錢,但他現在情況特殊,猶豫了一下便接收了這個任務。
反正他無事可做,扶著老太太上了公交車,轉了幾趟車後,到了一所學校旁邊。
諸泳並沒有察覺出異樣來,他不善于思考,沒有想到一個身體不好的老太太怎麼會去那麼遠地方買菜。
這也是他做生意從沒有成功的原因之一。
下車後,老太太又給了他一張鈔票。
老太太不算和藹,臉上的表情是笑,卻挺僵硬的。
「謝謝你,」老太太說:「你是做什麼的?」
諸泳沒想認真回答,他拿著兩張鈔票,已經心滿意足,隨口說:「沒啥事。」
老太太繼續說:「你要是想賺錢,我倒是有點活需要你干。我看你是個挺好的人,這事給你我放心。」
說實話,這事漏洞百出。
怎麼可能會有一個普通的老太太隨便拿出這麼多錢給一個陌生人,更何況,諸泳剛從監獄出來沒多久,光著頭,看起來並不像個好人樣子。
但諸泳自命不凡,對這件事情並不覺得奇怪。
其實,要是在他看來,他這麼與眾不同的人,應該被跪拜才更合理些。
老太太提出有賺錢的活給他之後,諸泳臉上露出了你眼光不錯的表情,他輕浮地問:「做什麼?累了我可不干。」
「我兒子想在附近開個文具店,不知道生意能不能好。你看,對面有個小賣部,你幫忙記著點,這個店裡一天有多少人買東西,他家掙錢多。」
這事聽著挺累的,但老太太立刻說了:「一天給你五張票子。」
這不是天上掉餡餅嗎,諸泳就喜歡這樣的事,他立馬應了:「行,但錢得先給一半。」
老太太答應了,數了幾張票子給他了。
諸泳便站在了那家小賣部的附近,他幹活不怎麼認真,過一會兒便張望一下,看看孩子們買了什麼東西。
他拿著一個本子,一支筆,剛開始還願意在本子上記記人數,後來便懶得寫了。
但他只是站著,也挺奇怪的。
沒多久,店主就注意到了諸泳的存在。
面容和善的中年人站在店門口,向著諸泳點頭笑了笑,示意自己已經注意到了諸泳。
但諸泳沒對他笑,店主的笑慢慢收斂了起來,他盯著諸泳,微微皺起了眉頭,不知道他是在做什麼。
諸泳耐性不好,只待了半天,便拿著定金去找了個酒店睡下了。
但第二天,老太太如約給了他剩下的錢,並且答應這錢還能再給幾天。
之後,諸泳便每天都在小賣鋪門口站上半天的時間,小賣鋪生意確實不錯,諸泳一邊看著進出的客人,一邊在心裡罵店主賺錢容易。
店主在店裡坐著,拿不定諸泳是在做什麼,也曾試圖去找諸泳問問,但得到的都是「我隨便看看」之類的敷衍回答。
若是店主清白,他早就報警了。
但他心裡有鬼,他曾經殺死了幾個年輕的孩子,手裡沾滿了血,並不敢去找警察。
店主慢慢開始懷疑,門口那個總是盯著他看的,到底是不是過去他犯下的血案的親屬找來了?
店主心裡有了些埋怨,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人死不能復生,過去就過去了,來找他又有什麼意義呢?
兩顆純壞的種子目光偶爾在半空中交鋒,心裡都是對彼此的惡意。
但諸泳雖然艷羨店主的小賣鋪生意好,不過他心裡念著彩鳳的連鎖飯店,每天只老老實實地掙著五張票子,並沒有去偷搶一把的念頭。
而店主心存顧慮,也沒有對諸泳動手的打算。
場面僵在了這裡。
一號並不喜歡拖延:「太慢了。」
一號和二號在不遠處觀察著情況,對現在的進度很不滿意。
「我們應該做些什麼。」二號說。